小豆丁眼睛睁大:“去哪儿?”
“不知道。”
“为什走?”
梁徽喉咙滚滚,心脏仿佛被只大手狠狠捏着:“因为……惹他生气,让他伤心。”
“啊?”小孩儿脸“你怎这样”表情,“可、可是他这样好看
三年前,也是今天,他大早就被娘亲叫起来倒饬,又被兄姐拉着抱着挤到人山人海护城河畔抢位置,说是看神仙。
神仙是真好看,高些那位为另位打伞、斟茶、摇扇。
他从没见过那俊人,风仪俊美、顾盼神飞,如天上人谪中仙,他还朝他们许愿,竟是灵验!
可是为什只能看年?后边就没有。
后面两年夏露节他还每年都去问娘亲今年能不能看神仙,娘亲捂住他嘴巴让他出去别提这事,眼中有他看不懂叹息。
梁徽嫌人多,吵,上完香躲到阆道,盯着池里亭亭荷,不知在想什。
来个小孩儿,梁徽刚想让他滚,抬眼,又止声。
有点那个人小时候模样,锦衣玉带小仙君,眉眼板正,唇红齿白,不知是哪个皇亲家小公子下人没看稳。
那小孩儿也不怕生,竟然主动同他搭话:“哥哥,你怎自己在这儿?”
梁徽挑下眉,这些年他除上朝显少见人,祭祀、宫宴、园会概不去,这小辈不认得他也不奇怪。
端坐侃侃而谈、病时脆弱如柔软飞絮……
千二百六十五天,百八十三幅画,两百五十四枚木刻。
这偌大宫里,那个人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
梁徽看好会儿画才缓过劲儿来,面无表情扔下刻笔,出门。
他早不过劳什子夏露节,彼时帝王君后龙舟同游光景还历历在目。
他不明白,他兄长每逢考试都要拜那位神仙哥哥画像,他长姐总看些什不能让爹娘知道话本子,那话本子上就有眼前这位和那位。
但都是偷偷地。
今年终于又见到神仙,可是——怎只有个?
小孩儿想法很简单,因为他第次见梁徽时候对方是同祝知宜在起,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梁徽再次出现也应该和祝知宜起。
梁徽张张唇,不知道怎回他,眸色黯然地将小豆芽拉近些,唇抿成条线:“他走。”
梁徽凶神恶煞地:“不能自己在这儿?”
小童君委屈噎:“不是,那个漂亮哥哥呢?”
梁徽怔,这话若是出自别人之口只怕现下已经被他命人拖下去处理,多疑本性让他甚至有刻怀疑这孩童是不是有心之士派来套话细作。
可那双三分像眼让他起些许恻隐之心,他冷着脸睨矮矮小人:“你见过他?”
小孩儿说:“见过呀,你们不是起划船吗?”
三年过去,外头说书人说不再是帝后情缘,戏子伶人也不再唱君后观音祝门青天,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他受不这个。
但今年夏露遇上农神诞辰,要到宫祠祭拜,这是君后活儿,他不想假手于人,便亲自过去。
百松园。
好些宗亲王爷都携孙带女地来,这几年他们想见梁徽难如登天。
梁徽早不是那个笑意盈盈温文尔雅少年帝王,西南役回来后性情大变,越发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朝野宗室没人敢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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