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笑笑,并不反驳。
“梁君庭,你是故意招心疼?”
“没有,清规,是高兴。”他唇贴着他颊边腮,声音被水汽氤氲得沙哑,轻轻刮着祝知宜耳膜,“从小到大没有刻像现在这样高兴过。”包括登基那刻。
“又或是在这偌大旷寂宫里待得烦闷就在深夜偷偷出宫,去你府上看看。”
祝知宜心里泛酸:“看什?”
梁徽垂着眼,乌黑睫很浓密,让祝知宜觉出种易碎:“看你是不是有入幕之宾。”
“……”祝知宜摸摸他脸,“若是有呢?”
“有……”梁徽想想,说,“有也没有什办法,”他脸上没什表情,“可能只能再绕到西市买两壶春酩借酒消愁吧。”
冬夜寒风猎猎,但不冷,酒是热,梁徽将祝知宜完全裹在自己大氅里,两个人气息、体温交融在处,片暖乎。
梁徽给他喂口酒,祝知宜微醺,面若桃花,像九天下凡尘谪仙被他亲手拽着染上烟火气和欲望。
夜色中,梁徽眼睛格外漆黑,盯着祝知宜,手指很缓地抚过他眉、眼和那颗观音痣,寸寸。
他指腹按按他亮水光唇珠,忽然说:“祝知宜,之前没想过能再和你起过这个年。”
祝知宜歪下头:“嗯?”
刚刚那样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结果在心上人面前露拙。
梁徽揽着他肩退出人海,好笑道:“你当真在意个玉灯?”
“那你——”
梁徽只是对祝知宜以外之人都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罢:“派影九去盯姬宁,他直接把人扣下。”
他还挺理直气壮地同祝知宜告状:“影九也宁愿违抗皇命都不愿回来,不给姬宁添点堵如何御下。”
祝知宜“啊”声:“好可怜啊。”
梁徽点点头:“是啊,你不要就会这可怜。或许喝酒也好不,又偷偷回去你府上门外站整宿。”
“不过应该不会站到天亮。”
“因为不想让你看见。”
祝知宜捏捏他满是粗茧指腹,将他手放到自己心口:“傻子。”
梁徽脸上看不出什情绪:“你走那天,以为你是真不要。”
“是?”祝知宜身体与他紧紧贴在处:“若是真走,你怎办啊?”
梁徽很平静,说:“不能怎办。”
他俯瞰着四九城中方方正正乐坊、房屋:“可能会趁上朝时候远远地看着你,能每天见上你面就很知足。”
“或是打着各种节日名头多举办些宫宴,邀你和群臣进宫赴宴,跟你寒暄几句应该也够开心好几日。”
尤其是祝知宜下落不明那三年,看到这两人形影不离梁徽就烦得要命。
“……”祝知宜无语瞬,扶额道,“梁君庭,若是有朝日姬宁造反,你也不冤。”
梁徽:“……”
火树银花不夜天,临近中夜,京城中游人不褪反增,都在等新旧交替那刻烟火盛会。
梁徽买酒,带祝知宜来到高高城墙上,俯瞰满京城万家灯火、火树银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