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侯夫人在心底冷笑,却不好撕破脸,只得道:“阿娘染病,与你有什关系?不过是因为受凉……”
“阿娘,都明白,”乔毓握住她手,真情实意道:“你不要再说这些假话来糊弄。”
你都明白?
这小贱人今天倒很上道儿啊!
新武侯夫人被乔毓气次数太多,现下见她略微有点懂事兆头,即便只是句话,竟也生出几分诡异欣慰来。
那女婢其实没撒谎,新武侯夫人此时刚睡下没多久,借此勉强躲避开那副叫自己厌恶至极嘴脸,冷不防又在睡梦中听到她呼喊,登时从床榻上弹起。
她神情惶恐,蜡黄脸上还有些心有余悸:“骇死人!方才梦见那小贱人来……”
世子夫人守在婆母床前,眼见她诈尸般坐起,不知怎,就想起那句“垂死病中惊坐起”来,勉强忍住笑意,低声道:“阿娘没有听错,六妹确来……”
新武侯夫人面孔有瞬间扭曲,定定神,才听见外边儿呼喊声,她扶住床柱手捏起青筋,深吸口气,道:“叫她进来吧。”
乔毓进内室,便见新武侯夫人阴着脸坐在床榻上,额头上勒着抹额,脸色蜡黄,不甚精神模样。
新武侯夫人病,病很严重。
具体症状表现为:不想见乔毓;不想听乔毓说话;以及不想知晓任何与乔毓相关事情。
当然,对外公布消息,还是说新武侯夫人受冷风,须得静养几日。
乔毓听闻这消息,便主动前去探望,只是没见到新武侯夫人,便被拦下。
“六娘来不巧,夫人吃过药,刚刚睡下,”外间仆婢年岁不大,笑容柔顺,礼貌而不失恭敬道:“现下怕是不好见人。”
她满意颔首,正待握住拉住乔毓,表现番母女情深,却听乔毓愤愤道:“说来说去,总是二
她差点儿笑出声儿来,好容易忍住,揉出个担忧不安神情来,关切道:“阿娘,你这是怎?”
新武侯夫人饱经折磨,几乎要戴不上从前那副慈母面具,好半晌才忍下去,叹息道:“六娘,阿娘知道,你从小在外边儿长大,好些规矩上事情不太明白,但你现在归府,便要拿出高门女郎气度来,不要叫人笑话……”
乔毓只听到半儿,便打断她。
她歪着头,天真无邪道:“阿娘,你生病,难道是因为吗?”
是不是因为你,你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这有什,可以等。”乔毓目光担忧,徐徐道:“女儿侍奉染病母亲,原本就是应尽之份。”
那女婢还待再说什,却见乔毓冷脸:“你是受谁唆使,竟敢拦着向阿娘尽孝?”
想起昨日惨遭当众打脸林妈妈,女婢不禁有些露怯,只是想起新武侯夫人话,实在不敢叫人进去,神情无措跪下身,劝道:“并非奴婢有意拦着,而是大夫叮嘱,叫夫人静养……”
乔毓哪里肯等她说法,放声呼喊道:“阿娘,阿娘?!你听见吗?!女儿来看你!你睡着吗?!进去看过你,也好安心,好不好?!阿娘啊——啊——啊——”
她声音其实很好听,只是仍旧带有少女明亮尖锐,如此放声大喊,别说是叫醒新武侯夫人,即便是想叫醒过世多年前任新武侯夫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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