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侯府虽然富贵,但相较而言,还是这座破败旧屋舍,更叫她觉得亲切。
王氏母女已经离去,柴门处已经落灰,新武侯世子打发人去问,却知是那母女俩救起位贵女,发笔横财,早就搬走,还有人远远看,低声猜度这些衣衫华贵男女,是否便出自那家高门。
不远处有座粪池,空气中飘扬着难闻气息,二娘拿帕子掩住口鼻
二娘花容失色,神情惊慌,下意识低头去瞧,见并无异样,方才略松口气。
乔毓哈哈大笑:“二姐姐,你别怕,同你开玩笑呢。”
如果目光能化成刀,乔毓八成会被砍成薯片。
二娘怨愤剜她眼,铁青着脸,再没有开口说话,进大慈恩寺,也只同聚在四娘处,不知是在说些什,连净衍大德事情,都忘到九霄云外去。
乔毓也不在意,为葛老太爷还愿之后,便打算同其余人道回府,不想四娘竟到近前去,温声提议道:“听说,六娘是被大慈恩寺下户农家救起,今日既然到,何妨前去叙?”
新武侯世子看得不忍,伸手遮住她眼,不叫她瞧这血腥幕。
乔毓笑嘻嘻瞥,兴致勃勃解说道:“啊,他举刀,挥下去,啧,脑袋掉,啊呀,血喷这高,都沾到人衣襟上去,呀,脑袋滚下来……”
新武侯世子:“……”
二娘:“……”
“二姐姐,你还好吗?”回去时候,乔毓神情担忧,道:“看你脸色有点儿差。”
处刑,底下乌压压都是百姓,人数颇多。
新武侯世子僵笑着劝:“六娘,这场面血腥,没什好看……”
“好看,”乔毓欣然道:“这种渣滓赴死,人间安泰,真是天大喜事。”
她看看新武侯世子,再看看二娘,疑惑道:“你们不这样觉得吗?”
新武侯世子与二娘心中MMP,脸上却露出职业假笑:“当然。”
乔毓不甚在意笑:“个农妇罢,有什好见?”
四娘美目微闪,看她看,掩口笑:“毕竟是你救命恩人,既然路过,还是去看看吧。”
乔毓无可无不可道:“好吧。”
……
旧地重游,乔毓心中其实有些感慨。
二娘真想将她脑袋拧下来,也放地上滚滚,只可惜暂时还做不到。
她想笑笑,却连挤出个表情来,都觉有些困难。
虽没有亲眼瞧见那血腥幕,然而有人绘声绘色说出来,其实也同亲眼瞧见无甚区别。
她冷下脸来,怨恨瞪着乔毓:“小贱人,猫哭耗子假慈悲,收起你假惺惺来!”
“二姐姐,你这说话,便伤姐妹情分,”乔毓副受伤样子:“只是想提醒你回去换条裤子,不然湿淋淋,多丢们家脸啊。”
几人说话时,便听人群阵纷议,原来是行刑时辰到。
二娘娇养闺中,如何见过这个,心中惊惧,面色发白,两股战战,不过勉强支撑,方才没有就地倒下罢。
她想要走,亦或是蒙住眼睛,只是如此来,倒像是输给乔毓似。
她心里憋着口气,见乔毓神色如常,便咬紧牙根,忍下去。
刽子手手中钢刀雪亮,阳光下闪耀着骇人残忍光芒,当它高高挥起时,二娘已然吓得呆,想要合眼,眼皮子却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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