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信继续道:“乔家男人不纳妾,关系相对简单。老国公业已过世,现下乔家辈分最高,便是其妻乔老夫人,她也是常山王妃、卫国公、昌武郡公与明德皇后生母。”
“常山王妃早先便提过,不需赘言;卫国公承袭爵位,娶陈国公之女为妻,膝下有四子二女,昌武郡公与明德皇后乃是孪生兄妹,娶国子监祭酒之女为妻,膝下有二子三女;至于明德皇后——还需要说吗?”
乔毓听得有些头大,轻轻摇头,仔细思忖会儿,心下愈加迟疑。
卫国公有两个女儿,昌武郡公有三个女儿,时下风气开放,并不禁止男女会面,乔家这样门第,总不至于将女儿关起来不叫人看吧?
葛老太爷也就罢,新武侯夫人这样女眷,总不至于认不出来。
她醒来后,便只记得自己叫“乔毓”,有副同明德皇后相似面孔,对于乔家祖地荆州又颇觉熟悉……
难道她真是乔家女儿?
可是,依据苏怀信所说,乔家居大唐十六卫之首,长女嫁与实权宗室,幼女更是今上元后,这等家世,怎会叫自家女儿流落在外?
葛老太爷专程去打探乔家动静,怎就没听说他们家丢女儿?
乔毓心绪有些乱,好半晌过去,方才道:“乔家现下都有谁,你能同具体讲讲吗?”
苏怀信剜她眼,忍无可忍道:“你是哪个屯子里冒出来,怎什都不知道?”
乔毓与他有些相熟,迟疑几瞬,坦然道:“之前生场病,从前事情都不记得。”
苏怀信目光微动,诧异看她会儿,道:“原来你不叫葛大锤?”
“……”乔毓额头青筋绷起老高:“你不也不叫铁柱吗?”
苏怀信听她如此说,竟忍不住笑,忽然明白她为何孤身在外:“你是不是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家居何方?”
想到这儿,乔毓心头就开始犯愁:难道自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外室女?
那可就糟心。
她不说话,苏怀信也不再言语,低下头去,重新开始擦拭那把刀。
内室之中,逐渐静谧起来。
远处吹来阵风,
苏怀信看似肃然冷漠,实则古道热肠,否则,也不会救助许樟,更不会听闻乔毓忘记亲眷,便主动将荆州之事和盘托出。
“乔家能有今日,固然是祖辈世代积累,但更多,还是老国公与其弟荣国公战场厮杀得来。”
乔毓听得微怔:“荣国公?老卫国公弟弟?十六卫之中,他排第几?”
“荣国公战死沙场多年,国公之位乃是追赠,”苏怀信徐徐道:“他膝下只得女,爵除,圣上登基之后,便封其女为韩国夫人,礼同品命妇。”
乔毓“哦”声,又道:“还有呢?”
乔毓闷闷“嗯”声。
苏怀信想起她专程向自己打听京中是否有与荆州有所牵扯门户,又问是否有无走失儿女,心下明,失笑道:“既如此,告诉你也无妨。乔氏族起于江东,祖地便在荆州;光禄寺卿、刑部侍郎都曾在荆州任职,也与此地颇多牵扯,此外还有些人家,稍后并写与你看便是。”
乔毓只听第句,便觉心脏咚咚跳飞快:“乔家祖地便是荆州吗?”
苏怀信道:“正是。”
乔毓怔在当场,时竟不知该说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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