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樟听这名字便想笑,站起身来,为二人斟酒后,又给自己满杯:“今日恩德,永世不忘,两位若不嫌弃,不妨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好啊,”乔毓笑道:“不过,要当大哥。”
苏怀信知晓她是女儿身,不禁多看眼,见她无意同许樟言明,便道:“今年二十有,你们呢?”
许樟笑道:“小弟今年十有八。”
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乔毓道:“巧,今年也二十,铁柱,你是几月生?”
乔毓掰条鸡腿儿,细嚼慢咽吃,见他似乎缓过那口气儿来,才道:“小老弟,别忘欠们钱。”
许樟被噎下,忙倒杯酒,帮着往下顺:“没钱。”
乔毓瞧他眼,嘿嘿笑起来。
许樟警惕道:“你笑好像个变态。”
乔毓道:“反正也只是好像。”
窗户被刮得“咣当”声响。
苏怀信站起身,去将窗户合上,再见乔毓愁眉苦脸模样,也不曾言语,倒杯茶送过去,又重新坐回原处。
天色渐渐黑,外边下起雨来,雨点儿打在窗户上“啪嗒”作响,声音清脆。
苏怀信便再站起身,去点盏灯,人倚在墙边,静静看着,不知在想什。
屋子里又次安静起来。
苏怀信听“铁柱”二字,眉毛就忍不住跳:“十月。”
乔毓毫不客气道:“是十月生,正好比你大。”
苏怀信瞅她眼,倒没戳穿,真抬手敬酒,叫声:“大锤哥。”
许樟同样唤声。
乔毓“嗳”声,同二人共饮之后,抓把花生米儿吃:“铁柱没地方去,三弟也样,咱们不妨干票大。有个大胆想法……”
许樟又道:“实际上也是个变态。”
“这都被你看出来?”
乔毓哈哈大笑,牙齿森白:“欠钱是不可能,到下辈子都不可能,要去胸口碎大石,要去卖屁股,又不是什魔鬼……”
苏怀信没忍住,“噗嗤”声笑出来,许樟见状,也慢慢笑起来,目光中多几分神采:“大锤哥,现在真没钱,等以后发达,再双倍还你,行不行?”
“也只能这样,”乔毓将吃完鸡骨头丢开,笑着问苏怀信:“铁柱,你怎看?”
许樟自睡梦中醒来,对着床帐出会儿神,忽然坐起身来,下榻去摸水喝。
壶里边儿水搁太久,早就凉,他也不在意,咕嘟咕嘟灌肚子,方才屁股坐在春凳上,道:“会叫他们瞑目。”
乔毓没做声,苏怀信也样,许樟似乎忘方才那茬儿,笑嘻嘻道:“有吃没有?饿死!”
乔毓自己也有点饿,招呼人送两只烧鸡,两斤牛肉,斤花生米儿,并壶酒来,三人对着头开始吃饭。
许樟饿厉害,胡乱塞个半饱之后,才觉精神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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