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听她似乎并不反对自己打架,心下便松口气,迟疑几瞬,又道:“难道是不该赌钱?还是不该跟人出去喝酒?”
常山王妃不知从哪儿摸出根戒尺,道:“伸出手来。”
乔毓赶忙将手缩到背后去,委屈道:“姐姐不要打……”
常山王妃见她这般情状,便想起幼妹小时候模样来:
闯祸不敢回家,偷偷躲在外边儿,听见自己呼唤声时,才敢小声叫句姐姐。
乔老夫人拐杖敲地,横眉怒目道:“谁说?”
“就是那个裴十二郎!”
乔毓悄咪咪告句状,又凑到前边儿去,动作轻柔为乔老夫人捏肩,边捏边道:“阿娘,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嚣张,这样好性都忍不住,气心口发痛……”
乔老夫人心软,闻言便心疼她,拉住女儿手,依依关爱道:“好孩子,受伤没有?是不是被人欺负?”
乔毓拿脑袋蹭母亲肩头,撒娇道:“好着呢,阿娘别担心。”
……可能犯点年轻人都会犯小错。
常山王妃听她这说,就觉得脑仁疼,无声叹口气,道:“你又出去跟人打架,是不是?”
“这才是第次,”乔毓低着头,苍白无力辩解道:“怎就能说是‘又’呢。”
乔安见父亲与祖母、姑母等人俱在,神情不甚欢喜,便知是闯祸,忙道:小姑母原本是不想去,们再三相请,这才前往,姑母若是生气,只管责怪们便是。”
乔静也道:“是撺掇小姑母出去,不关别人事,姑母不要责怪别人。”
常山王妃好容易硬起来那颗心,忽然间软下去,将戒尺丢掉,起身摸摸她头。
乔毓又叫声:“姐姐。”
“四娘,你不是小孩子,别总叫阿娘担心,”常山王妃叹口气,徐徐道:“她前不久才病过场,身体直不好,你若是出去胡闹,磕着碰着,叫她怎想?”
“阿娘老,也老,”她轻轻握住乔毓手,语气中有岁月易逝感伤:“即便无病无灾,们又还有多少年好活呢。姐姐不是怨你惹事,是怕你鲁莽,伤自己。”
姐姐手掌如既往温暖,却不似少女肌肤那般莹润细
常山王妃静静看着她装完,终于站起身,提着她后衣领,整个儿拎回原地。
“……姐姐,姐姐!”乔毓在半空中挣扎,手舞足蹈道:“姐姐快放下来!”
“你给站好!”常山王妃目光沉沉,看着她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乔毓想想,为难道:“不该跟人打架?”
常山王妃摇头道:“演武场那样地方,原本就是用来切磋较量,没有比试,何谈输赢?有些人天生副贱骨头,你不隔三差五敲打敲打,他反倒不知自己有多少斤两!”
“还抢着揽事,”常山王妃气笑,眼底却有些满意:“你们很有义气啊。”
“此事可不能怪们,若非别人刻意挑衅,怎打得起来?”
乔毓低眉顺眼,看似温顺,实则暗搓搓开始告状:“章家人嘴上忒不干净,还有吴家和裴家那两个小瘪三儿,说也就忍,竟然还敢说到阿爹头上……”
卫国公眉头跳:“他们说什?”
乔毓仰起脸,委屈兮兮道:“他们说是阿爹风流产物,还说们家粗鄙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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