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事情,章兴翰已经能够猜到:“乔家若肯以卫国公性命换得时安宁,便不会陈军渭水,如此决绝;于太上皇而言,失从侄是其,大失颜面是其二,实在无法再对名义上臣属退避……”
“你不知太上皇当时是何窘境,”申国公又是声叹息:“圣上能征善战,勇武非常,太上皇诸子不堪与之匹敌,从太原、洛阳,再到关中长安,李唐半壁江山都由他打下,早在乔家之前,便尾大不掉。太上皇费尽心力,方才瓦解其部卒,又以君父名义将他暂且困住,不想转眼,便碰上乔家这块硬石头。”
“老卫国公沉稳老辣,卫国公、昌武郡公悍勇,常山王妃又是李家儿媳,太上皇贸然开战,未免有鸟尽弓藏之嫌,宗室内部对此也心怀不满。乔家这块硬骨头,般人是啃不下。为解决这僵局,太上皇不得不向圣上低头,将他从那座千辛万苦打造成牢笼里放出来……”
章兴翰隐约明白几分:“所以,明德皇后……”
“……圣上脱身之后,并未调遣兵卒,艘小船渡过渭水,孤身到乔氏军营之中。”
,早先还不觉有什,等打下洛阳,天下在望时,乔氏族却有尾大不掉之势,太上皇唯恐来日生祸,便决定先下手为强,将其剪除。”
“当时老卫国公人在河西,卫国公与他兵分两处,陈军于长安之北晋江河岸,与颉利可汗部隔江而望。他是乔家长子,也是乔家军公认少主,若能举除去,乔家必然元气大伤。”
“太上皇派遣武威郡王与你堂伯父同行监军,其实已经有主意,不想事出意外,卫国公安然无恙,两位监军却被他以惑乱军心为名,斩杀于阵前……”
章兴翰堂伯父,便是申国公堂兄,也就是老申国公胞兄独子,章太后嫡亲外甥;
至于武威郡王,却是太上皇从侄,真正皇族血脉。
申国公提起此事,神情略微有些复杂,像是钦佩,又像是感慨:“他在乔家军营中停留夜,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第二日清晨,圣上便与明德皇后乘船返回长安,并告诉太上皇,他将娶乔氏女为妻。”
章兴翰不意其中竟有这等波折,面色几变,却不知该说什才好。
“太上皇本意,是叫虎狼相争,最后得利,届时无论哪方胜,他都能以逸待劳,收取战果,”事情过去多年,申国公仍旧觉得讽刺:“却不想虎狼联合,反倒叫他狼狈非常。”
章兴翰想起父子二人最初话,不禁有些怅惘:“章家与乔家……”
“不可能
章兴翰只知道自己堂伯父英年早逝,却不知是死于卫国公之手,骤然听闻此事,不免诧异:“此前却不曾听闻……”
申国公苦笑道:“又不是什光彩事,何必广而告之。”
章兴翰眉头微蹙,又道:“那后来……”
“武威郡王是太上皇从侄,心腹宗亲,你堂伯父是申国公府郎君,太后嫡亲侄儿,这二人死,如何能轻易结?”
申国公叹口气,道:“太上皇有意以此问罪,不想却在这关头接到紧急军报,老卫国公连夜行军数百里,已然与卫国公汇合,乔氏族三十万大军集结于渭水北岸,随时准备背水战。那时天下将定,太上皇即将问鼎天下,如何愿意再生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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