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有些迟疑,道:“南安侯主动请罪,想削爵归乡,从头到尾都没提起来。”
“南安侯总算聪明回,别说是唐六郎先行挑衅,即便不是,他进宫去告状,怕也讨不到好。”
乔老夫人叹口气,道:“你年轻,许多事情都不知道。当年唐家送女入宫,不过三月,便晋位贤妃,诞下皇子后,跃成为仅次于皇后贵妃。南安侯府很是得意,行事也猖狂起来,
他踌躇几瞬,遥遥致礼,转身离去。
高庸守在殿外,见他要走,忙快步追上去,恭敬道:“太子殿下,圣上说明早叫您过来,有要事商议。”
皇太子心生诧异,微微蹙眉:“不曾叫人前去通传,父皇怎会叫你在外等?”
高庸略微顿下,似乎是在斟酌语气,半晌过去,方才有些无奈道:“圣上说,您刚刚才在他心口上捅刀,身为人子,若是连到此看眼都不肯,刚出生时就该掐死。”
皇太子先是微怔,旋即失笑,又颔首道:“知道,会来。”
乔毓心中暖,笑吟吟近前去,道:“叫你们久等啦。”
卫国公看她笑意盈盈,便知心绪不坏,心下微动,试探道:“说开?”
“嗯,”乔毓点头,欣然道:“都说开。”
皇太子见她此刻毫不掩饰轻松与欢欣,心间不由升起几分柔情与欣慰来,再想起自己与父亲对峙时他神情,却是笑不出来。
他知道进入宫城对于母亲而言是沉重枷锁,也知道放她远去对父亲而言是重重击,可到最后,他还是这做。
皇帝所说两个掌事宫人,便在显德殿外等候,二人年约三旬,容貌端庄,看起来很是沉稳。
乔毓打量两眼,心中颇觉亲切,笑着问句:“你们叫什名字?”话音落地,却见那两人眼眶泛红,潸然泪下。
她微吃惊,旋即又明白过来,温声道:“是不是跟二姐姐很像?”
“是,”左侧那人应声,笑中带泪,又见礼道:“奴婢名叫立夏。”
另人则行礼道:“奴婢名为白露。”
……
回府路上,卫国公什都没问,乔毓也就没有多说。
正是晚膳时分,乔老夫人与常山王妃等人早就备膳食,待他们回来,便催着用饭。
“听说,南安侯也进宫去?”
乔老夫人笑眯眯问:“圣上是怎说?”
世间万事,哪里能够两全呢。
皇太子暗暗叹口气,面色却恬淡如常,临风而立,向他们告别:“既然到此地,便不远送,舅父,小姨母,就此别过。”
乔毓与卫国公向他颔首,道别之后,道离去。
暮色渐起,将人影子拉得很长,莫名显露出几分孤单冷清。
皇太子面上笑意逐渐敛去,不知怎,又绕回显德殿前,想要进殿去说几句什,却也知此刻皇帝未必会想要见到他。
乔毓看这二人颇觉顺眼,轻笑道:“从今以后,便要二位多加提点。”
那二人连道:“不敢当。”
时辰已经不早,乔毓也该出宫,便不再多说,带着她们离去。
她原以为卫国公与皇太子都该走,不想人到宫门口,却见那两人仍在等她。
若无意外,皇太子是不会外宿,更不会随同卫国公往乔家去住宿,她见这情状,便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故而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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