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放下筷子,两手交叠在膝上,耷拉着脑袋,道:“凉。”
“你小姑母这事做没错,但太过冲动也是真,”常山王妃哼声,道:“你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
“……”乔毓没敢出言反对,又有些气不过,试探着哼声。
常山王妃扭头去看乔毓,道:“你这是什态度?”
乔毓有些不自在抖抖,声如蚊讷:
乔老夫人不忍再说下去,只言简意赅道:“武安大长公主年轻时,也是能提刀上马猛将,与圣上惯来亲厚,听闻此事,率军去寻,才接你二姐姐回去。”
乔毓听得心中酸涩,低声道:“原来还有这等缘故。”
乔老夫人原就心疼女儿,看她在自己身边懵懂无知模样,更是难过,搂着她直落泪。
“好好,怎就哭?”
常山王妃忙劝慰道:“阿娘,你再哭下去,才是叫四娘不自在呢。”
得罪好些人,连同属太上皇阵营章家、吴家、裴家也颇有微词。”
“再则,唐家既登上太上皇船,便是他手中剑,自然也会用来扫清前敌,圣上也曾因南安侯折过心腹臂膀,来日清算,如何也不会轻轻放过。”
乔毓不知朝政如何,只是静听,待她说完,方才继续道:“还见到武安大长公主……”
“哦?”乔老夫人没有做声,开口是昌武郡公,他语气有些疑惑:“大长公主竟会同南安侯道进宫?”
“不奇怪,”男人不知后宅之事,也不奇怪,卫国公之妻陈氏道:“武安大长公主与南安侯之母有交,若是唐老夫人求到门前,总不好推拒。”
“糊涂,大好日子,不该说这些。”
乔老夫人回过神来,拭去眼泪,笑着抚抚乔毓背,温柔道:“好孩子,天到晚也没吃多少东西,指定是饿坏,快吃,娘不念叨。”
乔毓见状,当然也不好再提,说笑几句缓和气氛,又低头吃饭。
长辈说话时候,小辈不好插嘴,等他们都说完,乔安才不无钦佩道:“小姑母那刀,真是意气风发,神武非凡,在旁边儿看着,都觉得热血沸腾……”
常山王妃眉头跳,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道:“凉下来没有?!”
昌武郡公轻轻颔首,乔老夫人却拉住小女儿手,叮嘱道:“你可不要因为武安大长公主帮南安侯这回而生气,她心肠软,又是故交,遇上这种事,情面上总不好拒绝,说起来,唐老夫人也是很豁达,只是她这儿子……唉!”
乔毓第次见武安大长公主,心中便觉有些面善,记得秦王说她对帝后有恩,不免多问句:“大长公主与二姐姐……”
“此事也有些年头,那时战事正盛,圣上往荥阳去打蒋宏业,你二姐姐怀着阿昱,便留在晋阳,不想许翎发军攻打,晋阳城破……”
乔老夫人回想起旧事,神情隐约显露出几分痛恨来:“李氏族久居晋阳,男人领军在外,家眷便留在老宅,守城之人见许翎来势汹汹,心知不好,便送信叫城中人先行迁往他处,章太后瞒下消息,带着女儿、儿媳悄然离去,却将你二姐姐留在晋阳。”
说到此处,她不禁垂泪:“你二姐姐那时有孕,原就辛苦,阿琰又小紧,离不开母亲,也不知她是怎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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