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有什吓人吗?
乔毓心下不解,却也懒得纠结,抱着胸冷冷道:“再不滚揍你!”
按照博亭侯素日秉性,这时候就该坚持到底,然而眼前这副面孔给他无限威慑,他僵会儿,还是恨恨甩袖,转身离去。
乔毓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从树上拧个半生不熟石榴,径直砸到他后脑勺上,那石榴弹下,滚到不远处草丛上。
博亭侯握着后脑勺,回头怒目而视,便见那三人吹着口哨,跟流氓似,笑嘻嘻看着他。
乔毓念书时候就不喜欢儒家典籍,知晓后世之后,便更加不喜欢。
三纲五常暂且罢,后边儿又搞出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鬼话,叫女人立贞洁牌坊,争着守活寡还引以为傲,这都算些什事儿?
孔子自己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都贞观三年,周公召公后嗣不知何在,孔家凭什还被人供奉着?
皇帝得位不正,所以格外在意世人看法,对于士林儒家态度也偏向友善,博亭侯这样寸功未建文人,只因为是孔家后嗣,就平白得个侯爵之位。
若换成乔毓,非赶到倭国去挖矿不可。
许樟,再说不下去。
乔毓上下打量他眼,小声问许樟:“你爹?”
“……”许樟眉头跳下:“不认识。”
二人道扭头去苏怀信。
后者咳声,道:“是博亭侯孔郁,也是孔圣人第三十世孙。”
他心头惊怒,最后竟也忍,转身大步离去。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乔毓冷哼声,又向许樟道:“别理他。”
许樟摆摆手,无所谓道:“跟家那些事儿比起来,这算什。”
苏怀信叹口气,正想说句什,耳畔却听到阵弓弦紧绷异响,心下颤,扬声喝道:“敌袭!”
今日端午,又刚赛过龙舟,周遭气氛正
“博亭侯,枉你口称规矩,三句话不离纲常,”她站到许樟前边儿去,嗤笑道:“你见,怎连腰都没弯下?”
博亭侯此前虽没见过她,却听闻过乔家四娘鼎鼎大名,看她眼,眉头蹙得更紧:“孤男寡女在此,简直伤风败俗!”
“什孤男寡女,多难听啊,”乔毓斜他眼,纠正道:“明明是两男女,看清楚再说话。”
博亭侯被她这话梗得心口疼,手指哆嗦,指着她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乔毓笑嘻嘻走过去,巴掌将他手臂拨开,博亭侯神情中不禁闪过抹惊惧,像是回想到什不太好事情,面色愈加难看。
见这几人还在交头接耳,博亭侯怒气愈胜:“父母之恩大过天,你竟敢在背后如此诅咒怨恨……”
许樟真想脚把他踢到曲江池里边儿,叫好生洗洗脑子,忍忍,方才道:“只听说过: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慈,子奔他乡,你只说不该背后说父亲长短,怎不说父亲做如何过分?”
博亭侯怒道:“你还敢狡辩……”
许樟毫不客气道:“侯爷,你既说信口胡言,枉顾纲常,那也来问你,是宁国公嫡长子,板上钉钉世子人选,这会儿人都十八,怎还没定下来啊?你抽个空儿去跟爹说道说道?”
“这是许兄家事,如何好插手!”博亭侯为之滞,又冷冷道:“你不要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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