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没说话，手扶胸口，自己给自己顺
顺气儿。
说话间
功夫，便有侍婢前来送膳，章夫人起身往用饭小厅去，乔妍跟从在后，女婢们鱼贯而入，十六道菜肴将桌案
谷雨轻轻应声是。
“这便不需要你多费心，”章夫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目光阴郁能滴出水来，瞪着乔妍道：“再去备茶。”
仆婢们眼见这
幕发生，皆是噤若寒蝉，闻言赶忙应声，照常沏茶之后，颤颤巍巍递到乔妍面前。
乔妍伸手摸摸，便觉此次无恙，笑容满面执起，送到章夫人面前去：“夫人，请用茶。”
章夫人接过去，略微抿口，僵硬扯出个笑来：“留下侍奉
用膳吧。”说完又摆摆手，示意仆婢们送膳。
如此过良久，章夫人方才回神：“还不快将张妈妈送出去，再请个大夫来！”
说完，又转向乔妍，怒浑身战栗：“乔氏，你这是做什
？！”
“夫人，原本是不想说，可现在不说不行，”乔妍想想，道：“从到这儿请安开始，这婆子就在为难，方才又故意送这烫水来，不是想害，就是想害夫人。”
“你说，”她神情认真，若有其事道：“她会不会是别家送过来*细？”
她会不会是别家送过来*细？
之仇念头，幸灾乐祸送到乔妍面前去。
“少夫人，”她眼睑低垂，几乎掩饰不住自己得意：“给夫人敬茶吧？”
乔妍看她眼，便伸手去摸那茶盏，略微碰，眉头便显而易见蹙起来。
她缩手回去，却将黑漆托盘夺过去，没等张妈妈反应过来，便兜头砸她脸。
“你是死人吗？！”乔妍横眉立目道：“这烫茶水，是想烫，还是想烫夫人？！”
乔妍轻轻“哦”声，左顾右盼，倒像是在找什东西。
章夫人见她这等作态，心下便觉厌恶，皱眉道：“你这是什德行？乔家是怎教你，管不着，到李家，就要守李家规矩。”
乔妍不以为意，左右看看，道：“夫人，你没有给准备见面礼吗？刚嫁入李家，你不能点儿表示都没有吧。”
“……”章夫人忍着气道：“去将那副红宝石头面取出来给她。”
“唉，夫人执意要给，再不肯要，就显得见外，”乔妍美滋滋道：“怪不好意思。”
别家送过来*细？
*细？
章夫人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这几句话，只觉股火气直冲心肺，反复灼烧她五脏六腑。
乔氏这个贱人！！！
乔妍担忧看着她，忽然叹口气，吩咐左右道：“等大夫来，也叫给夫人看看吧，看她脸色很不好。”
那壶水是刚烧开，人对着壶面时都觉热气蒸腾，更不必说这样直接打在脸上。
张妈妈猛地迸发出声难掩痛楚惨烈哀嚎，双手下意识去触碰面容，不想这反倒叫她觉得痛苦异常。
只是几瞬功夫，她面颊愈脖颈便鼓起连绵浅红色水泡，薄薄层皮肉鼓起，瞧着便觉渗人。
这等痛楚寻常人尚且承受不住，更不必说张妈妈跟随章夫人左右，养尊处优惯，日子比寻常人家主母还要舒服几分。
这变故发生突然，章夫人已是呆住，至于张妈妈，却是哀嚎连连，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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