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夫人,管
乔毓虽不喜博亭侯那个伪君子,对孔蕴印象倒很好,翻身下马,近前笑问道:“四娘安好?”
“不敢当。”孔蕴莞尔笑,向她见礼,道:“听闻秦国夫人今日离京,孔蕴特来送别。”
乔毓笑着谢过她。
“曾看过秦国夫人建言疏,高屋建瓴,目光深远,实在钦佩非常。”
孔蕴目光中裹挟着明亮光彩,笑道:“历朝历代,女官都只在宫闱,作为帝王附属存在,即便满腹才华,也不得不埋没深宫,秦国夫人开代之先,实在是为天下女子重开条路径……”
“来送送你嘛,”陈敬敏道:“你走,长安怕是就没有那热闹。”
高三郎道:“大锤哥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觉得你还是回来做秦国夫人吧,那劳什子中舍人俸禄没有多少,还会被清流御史们紧盯着,得不偿失。”
“呸!”有人道:“大锤哥这是胸怀大志!”
还有人道:“娘说大锤哥很不起,阿姐也叫告诉大锤哥,她对你很是钦佩……”
“知道啦,”乔毓听完,向他们抱拳施礼,笑道:“诸位好意,心领,等回来,咱们再起喝酒,到时候还揍你们!”
乔家等她,两下里便约定在城门口见。
乔毓起个大早,梳洗过后,换胡服,先后去辞别母亲与兄姐,便带着白露与立夏两人,催马出卫国公府。
远远望见崇仁坊坊门时,她也看见别人。
苏怀信,许樟,陈敬敏,高三郎……还有许多少年郎。
有跟她起玩闹过,有跟她起喝过酒,还有跟她起打过架。
乔毓隐约听人提过,孔家这位女郎是很有才气,不觉动几分心思,只是心里边儿这想,还没等开口,就听不远处有车马辘辘声传来,近前之后,停在路边。
乔毓有些诧异,还当是又有人来送自己,脸上笑意还没挂上,就见博亭侯神情阴郁下马车,大步往这边儿来,不像是来送别,倒像是来寻仇。
乔毓心头跳,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见博亭侯劈手记耳光,扇在孔蕴脸上。
孔蕴身子歪,险些栽倒,再抬头时,唇角便溢出几分血痕。
乔毓将她搀扶住,既惊且怒:“你做什?!”
众人哈哈大笑,笑完又道:“大锤哥,此去路途险阻,还请多多保重!”
乔毓笑着应声,飞马离去,人出崇仁坊,走出去不远,却见有辆马车停在路边,两个女婢侍立在侧,远远瞧见她,屈膝见礼。
乔毓不认得这两人,只是见这作态,却也知马车里边儿人有话要同自己讲,略迟疑,勒住马。
那两个女婢见状,忙到马车前去,似乎正同里边人回禀,乔毓正在心里猜度,便见马车悬帘掀,出来个娉娉婷婷年轻女郎。
水绿襦裙,素白上衫,正是端午那日,被她正过脚踝博亭侯之女孔蕴。
乔毓怔住,慢慢催马近前,感动道:“你们……”
“大锤哥,”苏怀信笑道:“你要飞黄腾达,不会忘记兄弟们吧?”
“就是,”许樟附和道:“可不能翻脸无情啊。”
众人闻言哄笑,那笑声却是善意。
乔毓不是个感性人,这会儿都觉得眼眶有点发热,抽抽鼻子,道:“你们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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