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乔毓拔出大刀,忽然间想起死不瞑目唐六郎来,悚然变色:“你做什?!”
“也没什,就是想跟你讲讲道理。”
乔毓大刀架在他肩上,神情带着点儿疑惑,不耻下问道:“侯爷,你真这觉得吗?要不要再想想?”
博亭侯:“……”
横怕愣,愣怕不要命。
谁规定女人就只能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否则就是丢人现眼?
乔毓目光渐渐冷,白露近前去扒拉她下,低声道:“圣旨刚降下时候,就是博亭侯鼓动人去弹劾四娘,只是被常侍中跟国公按下,才没闹大……”
乔毓明白过来。
这是个满口陈腐规矩卫道士。
她目光不善盯着博亭侯看,后者当然察觉到,只是不仅没有收敛,反倒愈加得意,嘴唇动动,刚想开口,却被乔毓提着衣领,拎到马车后边儿去。
教自己女儿,与你有什干系?”
博亭侯扯下嘴角,阴阳怪气道:“你管也太宽点吧。”
乔毓气急:“你!”
博亭侯冷笑声,却不理她,转向女儿,目光冷漠道:“你不是说去外祖母家吗?这是迷路,走到这儿来?”
孔蕴捂着面颊,低声道:“秦国夫人于女儿有恩,今日她离京在即,自然应当相送……”
刀光锋锐,博亭侯冷汗涔涔。
他咽下去口唾沫,有些艰难道:“好像是有点偏激……”
“嗳,这才对嘛。”乔毓欣慰极,用大刀拍拍他脸,又归刀入鞘。
她自白露手中接过帕子,主动为博亭侯擦擦冷汗,怜爱道:“看你,脑子里水都溢出来。”
孔家仆从想要近前,却被乔家人拦住。
“你要做什?”大庭广众之下,博亭侯倒是不怕,紧紧皱眉,不满道:“可是朝廷命官,你休要放肆!”
乔毓动作强硬,语气倒很软和,挠挠头,不解道:“你真觉得女人出现在外边儿,是丢家里人脸,是不知廉耻吗?”
“管教自己女儿,与你何干?”
博亭侯咬死这点,嗤笑道:“这样不知羞耻东西,跟妓子有什区别……等等!”
博亭侯看乔毓眼,讥诮道:“秦国夫人做右春坊中舍人,好不威风,送行多去,缺你个人不成?好好女儿家,就带两个婢女,巴巴跑到路边儿抛头露面,你不知廉耻,不觉得丢脸,都无地自容!”
孔蕴勉强笑下,再低下头,眼圈儿却红。
乔毓想起博亭侯素日为人,总算明白几分:
他明面上是在骂自己女儿,实际上把她也骂进去。
这席话,根本就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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