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漠然道:“什?”
“方才那切,都是你幻觉!”
乔毓语气坚定,神情关切:“圣上,你大概是匆忙赶路,以至于精神太过疲惫,才会出现耳鸣,幻听这类症状……”
“大锤啊,”皇帝眯起眼来,盯着她看会儿,忽然笑,语气阴嗖嗖道:“你自己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乔毓挠挠头,道:“无懈可击。”
“现下知道也好,”皇太子似乎是在沉吟,没有言语,秦王则温声劝慰母亲:“避开便是,小姨母别气。”
“怎能不气?”乔毓愤愤不平道:“你父皇也太不像话,真该好好说说他!”
她义愤填膺说这长通话,嗓子已然有些干内室中没瞧见茶水,又不好叫两个外甥侍奉,哼哼唧唧站起身,往外室去找,门帘掀,人就呆。
皇帝无声站在门边儿,不知听多久,目光凝滞,面沉如水,静静对她进行死亡凝视。
“……”说人坏话乔大锤,被当场抓获。
皇太子与秦王听得眉头紧锁,面面相觑。
半晌,皇太子方才道:“东突厥……”
“嗨,这都是后来事情!”
乔毓这才想起来,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两个外甥可不知道。
她解释道:“你父皇击垮东突厥之后,侍中赵融曾进言,请求将突厥旧部打散分化,大半朝臣都附议,可你父皇偏是不听,非要搞以德服人那套,对突厥人加以恩待。夷狄非族类,人面兽心,强必寇盗,弱则卑伏,后来果然反噬。”
皇帝被气笑,左手握刀,指指内室:“你可以再往里边儿跑三尺。”
“……”乔毓心慌慌道:“这是个误会,圣上你听狡辩!”
皇帝眉头跳:“嗯?”
乔毓梗会儿,却想不出个法子圆回去,索性也豁出去,狠狠心,愤慨道:“说都是实话嘛,你就是死要面子!败军之将,又是仇敌,杀也不为过,你还封爵厚待!夷狄屡次寇边,袭杀边民,投降之后即便不加以惩处,也该迁徙分化,怎
“嗨,真巧,”她信口胡扯道:“圣上你也是,皇太子都这大,还有什不放心,专程跑出来看看……”
皇帝不理会她那些骚话,低着头,就这盯着她看半晌,终于道:“大锤,你前不久说什?”
“嗯?”乔毓求生欲异常强烈,面色疑惑,左右看看,不解道:“前不久说话吗?”
皇帝继续紧盯着她,微笑道:“好像说。”
“圣上觉得说,但又不记得,”乔毓神情中显露出几分迷惘,踌躇会儿,迟疑着道:“觉得,答案只有个……”
“那时候,你父皇往九成宫去避暑,有突厥旧部趁夜行刺,要不是上天庇佑,他当时就嘎嘣。”
“中国百姓,实天下之根本,四夷之人,乃同枝叶,扰其根本以厚枝叶,而求久安,未之有也——这话可是你父皇遇刺之后自己说。”
“装逼时爽,事后火葬场,”乔毓说起此处,连连摇头,神情愤慨道:“最要紧是,后来东突厥重新分裂出去,继续侵扰边民,也就是你父皇不在这儿,否则,真想问问他脸不脸红!”
子不言父过,皇太子与秦王听罢,自然不好说些什。
再则,这事儿也还没发生,突厥还在北边儿蹦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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