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嗯”声。
皇帝尤且记得前不久她问自己那些话,隐约猜到她想回去做什,只是现下再拦着,反倒显得刻意。
他在心底叹口气,道:“谎言并不意味着恶意,有时候,那其实是关怀。”
乔毓扭头看他,目光坚韧,道:“可只想要真相。”
皇帝眉头微微蹙起,迟疑几瞬,终究没有再说什。
皇帝在她神情中隐约察觉到什,到近前去,盯着她看会儿,忽然拉住她衣袖,将人带到另边儿无人处去。
“你怎?”他低声道:“有心事?”
乔毓低着头,也不说话。
皇帝见状,倒不强求,垂首看她几瞬,道:“朕与你道回去。”
乔毓心头突,道:“不必,个人便好。”
你当初没有追问过往,只听言辞,便全然信,不正是因为心里涌现出来亲切与怀念吗?
可是……这切都是为什呢。
乔毓头痛欲裂,却又想不出结果,怔怔坐良久,忽然站起身来,大步出门去。
皇帝与皇太子正在外边儿说话,秦王陪在边儿上,倒有些其乐融融意味,见乔毓大步出来,失笑道:“怎?风风火火。”
乔毓心中五味俱全,对着他们看会儿,道:“想回家趟。”
是乔家女儿吗?
还是说,乔家人本意也与新武侯府样,只想要这副与明德皇后相似面孔?
她今年十六岁,出生时候,大唐还未建国,正值战乱纷纷,乔老国公与乔老夫人怎忍心将小女儿放在外边儿养?
是谁教她习武学医,以及其余那些本领?
刚到乔家,乔毓沉浸在与亲人团聚欢喜之后,全然没有怀疑过这些,现下再回头想,却恍然察觉,自己其实直都在原地打转。
抵达卫国公府时,已经到午时中,乔老夫人用午时,又去逗弄挂在廊下那只鹦鹉,把瓜子儿喂小半儿,却听女婢前来回禀
皇帝见她情态不对,如何能安心,再想她前不久问那些话,更是恨不能将人给拴住,哪能叫随便跑:“左右也是顺路,朕有日子没见老夫人,也该去给她请安。”
乔毓见他坚持,便没有再推拒,大略同其余人说声,上马往长安去。
时值六月,吹到脸上风,都是燥热。
乔毓心绪有些纷乱,被这暑气蒸,心中情不自禁生出几分烦躁来。
赶路时候,她与皇帝都没有说话,直到进长安,放慢速度之后,皇帝方才说句:“你有心事。”
回家?
“怎,”皇太子到她身边去,关切道:“在这儿住不习惯?还是有什东西忘记带?”
“都不是,”乔毓说含糊,语焉不详道:“就是回去趟,很快就会回来。”
现下还不到午时,万年县距离长安又近,骑马归京,用不个时辰便能回来。
皇太子见她不肯详说,也不逼迫,只温声嘱咐道:“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遗失那十六年里,她是怎样度过。
乔毓少见有些怔楞,如此过大半晌,方才下意识去摸自己面颊,又次在心里问自己:
真是乔家女儿吗?
不,乔毓,你怎能这想呢。
她忽然自责起来:阿娘和哥哥姐姐对你关爱,难道是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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