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几步远,就听里边儿传来阵噼里啪啦轰响声,像是连书案都被推倒,她心头颤,忙不迭走。
……
李开济与章夫人心思,这会儿还不在乔妍考虑范围之内,她敢在月子里出去折腾,是仗着自己惯来身强体健,底子打好,二来便是因为通晓医术,知道拿捏分寸。
这会儿许翎已死,太原平定,基本上没她什事儿,专心调理身体,顾看小儿子才是要紧。
李昱是七个月出生,跟个猫似,小小团,连哭声都很微弱。
即便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知道章夫人等人早就离去,只留李泓妻儿在此,也能明白个大概。
他们有曾经在乔家麾下效力,有曾经在李泓帐下听命,可是现在,他们都是李家旗下人啊!
李开济眼都不眨下,就将他们卖给许翎。
如何不叫人心寒!
李开济听闻失败,连道三声可惜,只是事已至此,却也没有别办法。
章夫人与郑氏、裴氏都是正经高门贵妇,何曾吃过这等苦头,素日里手上蹭破点儿皮,都是天大事情,更别说这会儿直接被打去半条命。
仆婢们将这三个主子送回自己院子里去,又张罗着去请大夫,可这几人毕竟是女眷,大夫又都是男子,也不能叫别人瞧见自己伤处,这又是另重为难。
当天晚上,这几人便烧起来,低低抽泣声萦绕在院子里边儿,冷不丁来个人,还当是直接嘎嘣呢。
真正聪明人,不会把其余人当傻子,除非他也是个傻子。
李开济设下此计,实为箭三雕。
这小孩子,药都吃不下去,乔妍是早产,又没有奶水,只能叫乳母多吃些药膳补物,化作乳汁,喂给这孩子吃。
李昱出生五天,却连眼睛都没睁开,乔妍心疼他,又觉得对不住他,每天都守在旁边,唯恐有个万。
李琰跟在母亲身边,看着小床上边弟弟,小眉头蹙着,低声道:“娘亲,弟弟好小呀。”
“他会长大。”乔妍心里有些难过,摸摸他头,道:“你刚出生时候,也跟他差不多大。”
“会跟娘亲道照顾他,”李琰认真道:“
前去传话人抹着眼泪,哭道:“夫人何曾吃过这等苦头,当场便晕死过去,当晚便发起热来,大夫看过,说是伤根本,没个年半载,怕是将养不好,二少夫人伤腿,大夫说以后怕是要拄着拐……”
李开济心绪原就不佳,哪里耐烦再听这些:“谁叫她们急着回去?自作自受!”
章夫人等人听闻许翎溃败,军士四散,唯恐遇上乱军,哪里敢在外边儿久留,这才匆匆赶回太原,寻求庇护。
她们哪里能想到,乔妍会下这等狠手呢。
那仆妇心里这想,却不敢宣之于口,见李开济神情实在不好,忙行个礼,悄悄退出去。
来可将乔妍母子除去,切断长子与乔家联盟;
二来,也可借机叫次子刷刷声望,在军中立威;
第三,这消息若是传到前线,长子必然心神大乱,若真是忙中出错,也可以借机将他手中军权收缴。
他想倒是美,只可惜最后鸡飞蛋打,个都未能如愿,反倒恶留守太原将领士卒。
他们又不傻,许翎避开周遭驻军,直扑太原,为何没有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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