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直都很想像世间男儿般建功立业,可是,为什要将这切都建立在夫君性命之上呢?”
余氏盯着她,道:“你是乔家女儿,是秦王妃,你还有什不知足?为什非要得陇望蜀,次又次渴慕自己不该拥有东西?”
“没有那想过,真。”乔妍眼眶发烫,心里难过像是海浪,逐渐将她淹没。
她低下头,道:“那时候只是觉得安源出事,甚至于会被突厥人屠成座空城,所以……”
“你为什不能安分点?像是世间其余女人样,不好吗?”
“月娘,月娘?”乔妍见她如此,心头惊痛,险些落下泪来,近前几步,柔声道:“你不止有丈夫,还有孩子,即便是为他们,也要振作起来……”
余氏扭头看她,那目光有些呆滞,略过会儿,忽然泛起抹恨意,凄然笑:“死不是你丈夫,你自有千般说辞来劝慰。”
乔妍心头颤,嘴唇动动,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来。
最后,她低下头,道:“对不起。”
余氏木然道:“无论你说什,都不能换夫君回来。”
夏咬紧牙根,道:“您还要为他报仇!”
乔妍目光呆滞,眼泪簌簌滚落,足足过去半晌,方才痛哭出声。
骤失兄弟痛苦,不能为他报仇无力,当日前去寻他自责,几种情绪交织在起,几乎要将她压垮。
“那日不该去寻他,”乔妍泪如雨下,哽咽难言:“若非如此,李开济便不会牵扯到他身上,良弼幼子,今年才刚出生……”
“不怨您,”谷雨也哭:“圣上有意寻事,再怎谨慎,都会寻到由头,谁不知他这是为敲打府上?只是可怜聂将军……”
余氏没有听她说辞,只是盯着她,继续道:“建功立业有那重要吗?哪怕搭上夫君性命,也要去做?”
乔妍手足无措站在她面前:“不知道会这样。”
她跪下身去,仓皇道:“对不起,真
眼泪自她苍白面颊滑落,悄无声息打在地上,也砸在乔妍心头。
她心口闷闷痛,像是有人拿把钝刀子,下下磨,她再次道:“对不起。”
“王妃,你心里所谓抱负,真有那重要吗?”
余氏抬眼看她,昔日灵动双眸里,是片沉沉死气,她注视着乔妍,道:“为那些虚无缥缈东西,甚至于可以搭上夫君性命吗?”
乔妍怔住:“什?”
聂良弼死,乔妍心也缺块儿,她不是爱哭人,但兄弟枉死,这等痛楚,又岂是能忍住,伏在案上嚎啕痛哭。
李开济悄悄打发人前往定州,便是为打天策府众人个措手不及,李泓往山东去平定徐元朗,即便知道这消息,怕也回天乏力。
乔妍心口闷痛,哭良久,方才勉强停住,忽然反应过来,起身道:“去准备车马,要往聂家去,月娘身体不好,两个孩子又年幼,这会儿不知乱成什样子……”
谷雨应声,匆忙出去准备,主仆行人往聂家去,果然见府里边儿已经乱成锅粥。
聂良弼家中尚有老母,听闻儿子被杀,便昏厥过去,此刻仍未醒来,而他妻子余氏,这会儿也是六神无主,呆呆坐在厅中,面色惨白,恍若失魂。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