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痛恨,眼中射出刀剑般锋芒:“他们死!你明知这二人无罪,却还是先后将他们处死!”
“与良弼少年相识,亲如兄弟,他死,还是以那样罪名,被你私下处决,正如同把匕首,紧紧插在心口,每每想起,便觉心如刀绞!”
乔妍蹲下身去,用冰冷眸子盯着他,字字道:“现在你告诉,当时你只是不得已?”
李开济目光中神采淡,嘴唇动动,似乎是想辩解二,然而到最后,却什都没说出来。
乔妍冷笑声,揪住他衣领,将他整个翻过身去,面朝海池。
说完,她便先步出大殿。
士卒们既跟随秦王造反,且已经临近功成,自然不会再在意李开济态度,至于裴安,便更加不放在心上,三两下将人架起,路拖着出太极殿,抬手丢到画舫上边。
绳子解开,船桨前摆,画舫慢悠悠向前荡去。
李开济只觉左臂都失只觉,又不曾经过包扎,鲜血顺着手臂流到手背,又“吧嗒吧嗒”滴到船板上,他勉强支撑起身体,扯下衣袖,艰难帮自己包扎伤口,裴安见状,强撑着近前帮忙。
“真叫人感动,”乔妍静静看着这幕,微笑道:“听说蒋国公与圣上相交多年,感情深厚,不逊色于兄弟……”
事已至此,李开济难道能说“不”吗?
除非他想即刻驾崩。
剧痛使得李开济身体轻轻战栗,他深吸口气,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笑来:“这也是朕心中所想。”
乔妍虽然早就猜到李开济会做怎样选择,然而真听到,心中仍觉有些惋惜。
如果他真能梗着脖子,死不点头,那才好呢。
李开济见状,不禁面露惊惧,未及说话,便被她按住脖颈,整个脑袋压进水中。
裴安见这幕,想也不想,便近前去救,不想乔妍抬起脚,将他踢进海池。
裴安“扑通”声跌进水中,他不会水,不免格外狼狈,挣扎着向船中人求救,然而未经乔妍允许,却无人肯相助。
李开济整个脑袋都被按进水里,窒息与前途未卜黑暗交织在起所造成恐惧,远非言语所
裴安方才挨她脚,现下腹腔仍觉钝痛,跌坐船头,央求道:“秦王妃,得饶人处且饶人,圣上已经到这境地,你又何必再提旧事。”
“不提?凭什不提?”
乔妍猝然冷笑,手扶刀柄,近前去道:“圣上,你可还记得叔父?他枉死时,正当而立之年,岂不可怜?叔母因此伤心染病,没多久也随丈夫而去,只留下个幼女,难道她不可怜?”
李开济神情疲倦,无甚精神,辩解道:“事发之后,朕也曾后悔过,可是……唉,朕当时也是不得已。”
乔妍不听他这般推诿之词,继续道:“圣上,你可还记得刘文静,可还记得聂良弼?”
李泓不想背上弑父恶名,但这并不意味着,在任何局面面前,他都不肯背负这样个恶名。
倘若李开济执意不肯配合,那等待他,只有死路条。
只可惜……他太识时务。
乔妍心中暗叹,脸上不觉带出几分,李开济与裴安看见,齐齐打个冷战。
“宫中人多眼杂,许会生变,谨慎起见,还是往海池中去吧,”乔妍左右看看,吩咐道:“请圣上与蒋国公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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