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夫人见她这般情状,既觉恼怒,又生心酸,近前去打她几下,又将人抱住,流着泪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乔毓心中煎熬,搂着母亲,歉疚道:“阿娘,对不起,是错。”
乔老夫人泪如雨下,又恨又爱,又打她几下,道:“你个混账东西,吓死阿娘……”
常山王妃见母亲和小妹如此,也觉眼眶发酸,勉强忍住眼泪,叫二人进屋去说话。
乔毓进门,便老老实实跪下身,哽咽道:“阿娘,千错万错都是错,说那多混账话,惹你伤心,还有姐姐和哥哥们,真对不起……”
“阿妍小时候,胆子就很大,天不怕,地不怕,只是怕姐姐。”
他轻轻道:“有次,她偷偷下河去玩,被关系不好人撞见,说要去跟常山王妃告状,叫狠狠收拾她。她怕挨打,太阳下山,都不敢回家,家里人急坏,派人去找她,最后,还是在河边树洞里找到她。”
“她啊,都养成习惯,只要是惹事不敢回家,就找个树洞藏起来,”朱虚侯语带笑意,道:“这是个小秘密,只有跟她两个人知道。”
乔毓听他直用“她”来称呼乔妍,却没有说“你”,心里倒自在点,又道:“长安这大,树洞那多,你怎知道会去哪个藏着?”
“因为们曾经在长安同游过,”微风吹动他发丝,朱虚侯目光柔和,道:“路过那里时候,你说:如果以后再闯祸,就躲到这儿来,保管谁都找不到。”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乔毓草草梳洗过之后,便跟在朱虚侯身后,与他道返回乔家,人都到门口,却又堪堪停住脚步。
朱虚侯察觉到她忐忑,回头看看她,笑道:“无妨。他们不会怨你。”
乔毓垂头丧气道:“可是会怨自己啊。”
朱虚侯笑微微瞧着她,道:“要不,你再回去躲起来,再也不见他们?”
“若真是跟你这孽障生气,早就气死,”乔老夫人勉强擦拭眼泪,又近前去,将她搀扶起身,心疼中带着担忧,道:“身上可还难受吗?没出别纰漏吧?”
乔毓听阵心酸,忍泪道:“好
乔毓听得心头微动,想要说句什,却已经到内院,仆婢们见朱虚侯语她道回来,又惊又喜,忙去向乔老夫人等人通传。
女儿失而复得,乔老夫人本就珍爱,再见此次出这等纰漏,更是心惊胆战,晚上都没怎合眼,亏得知道人找到,又没什大碍,方才勉强安心。
乔毓低着头跟朱虚侯进去,刚进院子,便见乔老夫人被常山王妃搀扶着,神情希冀迎出来,不知怎,竟想起自己刚回家时候场景来。
她忽然有些胆怯,手指捏着衣角,连头都不敢抬。
“你个孽障!”
“那当然不行,阿娘和哥哥姐姐们不定担心成什样子呢。”
乔毓连连摇头,鼓起勇气来,跟着他进乔家。
“世南哥哥,”进去时候,她才想起另事,悄悄问:“昨日,你怎知道会躲在那儿呢?”
乔毓有些怅惘:“那时候浑浑噩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去哪儿。”
朱虚侯被她问微微怔,旋即又笑,或许是错觉,乔毓总觉得他那瞬神情异样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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