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还待再说,却见乔毓摸着她佩刀,凑上前来,两眼亮晶晶:“听说宁国公找人算命,说能活到九十二?”
“……
李氏虽知道这只是小半家财,却也颇觉痛心,满脸不豫看着宁国公取三十四万两银票递过去,又听他对许樟说:“还在,许家就分,叫外人知道,也实在不像话,这些钱你拿着,自己去置办家业,至于咱们家田亩与不动产,就别动……”
“也是这想,只是另有桩麻烦,”许樟接过那几张银票,对着光看会儿,忽然又推回去,正色道:“儿子现下正在万年,为太子殿下做事,公务繁忙,哪里有闲心置办产业?还是要屋舍田亩来直接……”
他站起身,环视周,笑道:“阿爹身上没有差事,二弟也是如此,既然这样,不妨换个思路,这三十四万两银子给爹,剩下都给,岂不是皆大欢喜?”
乔毓喜笑颜开,附和道:“也觉得这分挺好。”
秦王亦是点头:“确公平合理。”
作响,等三十下挨完,脸颊已经肿胀起来,将两眼挤得没地儿安放。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有意分家,那就今天吧,”乔毓怕自己这边人走,宁国公与李氏再摆出尊长架势来压制许樟,刻意偷藏财物,便拍板道:“劳烦管家取账簿来,算个清楚明白。”
李氏哪里舍得,嘴唇动,牵动脸上伤处,立马就想起自己为什挨打,随之缄默起来,只是双挤成细缝儿眼睛,却满是央求看着宁国公。
后者见爱妻被打成这样,既怨且怒,却不敢责备秦王,反倒埋怨起长子来:都是家人,在秦王面前闹成这样,他便觉得脸上有光吗?
宁国公恨恨摆手,叫人带账簿来算。
他身份不同,说话顶用,这会儿便道:“宁国公,账目都是你分,三十四万两银子也是你自己算出来,想也不会有差错。许樟在万年为皇兄办事,忙碌紧,实在无暇置办家宅,添置家用器物,左右你每日招猫逗狗,空闲时候多,便将两份家产调换过来吧。”
宁国公哪想到自己酿出来苦果转头就被塞进自己嘴里,如遭雷击,这座公府里边儿剩下钱物何止百万,就这轻飘飘从自己指间溜到长子那儿去?!
这是在剜他肉啊!
宁国公呆滞半晌,才勉强扯出个理由来,讷讷道:“宁国公府乃是御赐宅院,按制应当与世子,大郎怎能要呢。”
“无妨,”秦王善解人意笑道:“本王奏请父皇,再赐下栋宅院便是。”
公府家财,自然难以用钱财估量,没有记录在册东西,其实也占很大部分。
宁国公毕竟是家主,管家等人再怜爱许樟,也没法儿偏帮,眼见宁国公隐瞒下大宗财物,利落给分家,着实有些心疼那位大公子。
宁国公府账目勾画半天,连田地带庄园,林林总总算出六十八万两银子,许樟占半儿,那就是三十四万两银子。
乔毓是在五姓七望家铲过花人,知道这些门户里边钱物都是什情况,只听六十八万两这个数字,就知道宁国公藏私,眉头皱,正待开口,却见许樟含笑投过来个眼色,轻轻摇头。
她会意到他心里有底,便没有开口,只低头饮茶,静静等待事情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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