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就忘吧。”皇帝还想着自己娶媳妇事儿呢,给皇太子让路也就算,总不能再给后边儿俩儿子让路吧?
他心里边儿这思量,嘴上却也不提,只道:“你既见赵杳娘,又觉得这姑娘
乔毓也只能春风化雨,徐徐图之。
皇帝知道她心思,不说是举双手支持,但也不反对,百姓开化,于大唐而言,其实也是好事。
内侍斟酒,他举杯去敬乔毓,饮下之后,方才笑道:“见过赵家女儿?觉得如何?”
“很好。”乔毓颇为喜欢赵杳娘这个未来儿媳妇,赞许道:“不急不躁,很是沉稳娴静。用过午膳后,与命妇们说话,就叫女郎们各自去玩,她也能将场面把控住,照拂年幼女郎们。她是皇太子妃,将来是要做皇后,这性子确得宜……”
皇帝含笑听完,却还是偏爱自家大锤多点:“你性情与她南辕北辙,皇后不也做很好吗。”
她们商讨具体应当如何。
宫宴直持续到傍晚,众人方才意犹未尽离去,皇帝听人说今日之事,晚膳时候就问乔大锤:“是不是早就合计好?”
“今日说热闹,但心思还真没怎在这上边,”乔毓夹只鸡翅膀吃,咽下去之后,方才道:“大唐风气开放,高门勋贵家女郎日子大多过得不坏,出嫁之前,中馈跟交际往来也都有人教,再不济,送几个得力人跟着,也不至于拙荆见肘……”
皇帝听出她未尽之意:“你是为平民出身女子吧。”
“是啊,”乔毓轻叹声,道:“先把贵族女郎送进女学,叫多学点东西,等风气蔓延开,国库里钱多,再普及到平民百姓家里去,叫他们女儿也能读书识字。这事儿难啊——都没敢往外提,只先叫妇人们学针线手艺,再说开设医学事儿,敲敲边鼓……”
“这怎能样。”乔毓也不避讳,摇头道:“你看你那群兄弟姐妹,就没几个讨喜,不需要跟他们交际,见也没给过好脸,可阿琰呢?他下边还有弟妹,感情又颇深厚,要真娶个不好相处长嫂进门,几个小怕有苦头吃。”
“她敢,”皇帝嗤笑道:“阿琰要真连亲疏远近都分不清,那这个太子他别当。”
“你火气怎比还大?”乔毓轻推他把,劝道:“太子妃是皇太子妻子,成婚之后就是家人,说什亲疏远近?嫁你,李家还把当外人?做媳妇也难,做皇家媳妇更难,多体谅些便是。跟孩子们都没说什呢,瞧把你给气。”
皇帝看她这态度,便知道是中意赵杳娘,哼声,没再提这茬:“阿昱跟阿巍呢,有相中王妃人选吗?”
“光忙着谈事,竟把这茬儿给忘!”乔毓拍脑门儿,有些懊恼。
普及教育这种事,说来容易做来难,对于平民百姓家女郎而言,就更难。
儿子念书,还有科举入仕可能,女儿呢?念书有什用?最后还不是别人家人。
没有千金小姐命,那就得认啊,老老实实在家做些刺绣,既能给自己攒点嫁妆,也能补贴家用。
这就是大部分人想法,可悲,但也无奈。
这个社会背景之下,乔毓面向底层开设女学,也不会有人去,在家做活能挣钱,去识字得交学费,谁愿意做赔钱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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