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皇后当成眼中钉,太子肉中刺,只要皇帝稍不留神,就能把他搓磨得渣都不剩。
可这位小皇子显然没有星半点儿忧愁,依旧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整个人身上洋溢着鲜活、快意与开阔,如同只灵鸟,高墙深宫也被他活成茂林之森。
也不知道瞎乐个什劲儿。
殷淮看着张明若杏花清隽脸庞,眼神里有微微怜
他着实对这些个小孩玩意儿不感兴趣,况且今日不是特意帮齐轻舟,说来还是自己借他机去杀丞相皇后气焰。
但看到那道湛亮清澈目光,殷淮还是淡声道:“谢殿下赏赐,臣没有什特别喜欢。”
“是谢礼。”齐轻舟固执咬字强调。
上边儿给下面人才叫赏赐。
殷淮扬扬眉,不置可否。
他拿起来细致介绍道:”这是翅膀,风来时候它就能借助张力自己飞起来。”
顿下,齐轻舟又补充:“自己改造。”
经过数个月试验,才设计出这个精妙支架和关卡,阻力会比般风筝更小,能飞得更高。
齐轻舟说完就直直看着殷淮,过半秒,殷淮反应过来小皇子这或许是在等着他夸?遂挑挑眉梢,有些敷衍地淡笑道:“甚是……别致,殿下心灵手巧。”
“真?”齐轻舟提口气,想起南书房师傅们指责,嘟囔道:“难道不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
影卫徐看主子眼,扶齐轻舟上轿动作不自觉恭敬三分。
他们东厂里人,平日里皇子公主也不甚放在眼里,可眼前这个……
殷淮玉撵很宽敞,坐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齐轻舟闻到股极淡极淡梨花清气,又看到殷淮不动声色地将衣袂往外敛敛,离自己远分,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脏兮兮衣服还沾着泥巴,撇撇嘴。
行叭。
主子奴才之间哪儿有什真正“谢”和“礼”。
齐轻舟在宫里长这大,倒也不至于什都不懂:“掌印今日帮或许有别盘计,但确实帮到,该承情不能赖。”
殷淮凝眸怔,被他拆穿也不否认,只是时之间不知该说小皇子是通透还是心大。
贵妃故去,太后长辞,个无依无靠皇子能凭借那个不靠谱皇帝点宠爱生存到几时?
说是被封王,结果连个字都没赐下,不尴不尬,空有其名,没人当回事。
殷淮拢拢朱红色宽袖,漫不经心地口吻却又显得笃定:“劳逸结合,张弛有度罢。”
齐轻舟清明杏眼亮晶晶地弯下,翘着唇角问:“掌印喜欢什?送您个吧,就当作今日谢礼。”
今日煞李尚那群鼠辈风头,他确实有些高兴,之前几次交锋他从未讨到过这大好。
殷淮微微吊起眼梢,看他眼,狭长眉眼瞬时有些锋利。
他这个身份,有送黄金,有送美人,送纸鸢倒还是头回。
掌印比后宫里嫔妃还精致。
走段路,谁也没有作声,殷淮闭目养神,察觉齐轻舟东扭西动欲言又止模样,便随口问道:“殿下纸鸢,是条鱼?”
形态奇异,不同于常态。
齐轻舟这才发觉自己手中纸鸢已经被撕烂,着实看不出是个什东西。
“……,”他抽抽嘴角,讪笑道:“是只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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