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错他倒无所谓,可平白让人看母妃笑话他心里难受。
他咬着牙,唇瓣都在颤抖,忍下去。
意外小插曲过,台上台下又重新热闹起来,歌舞升平。
殷淮看眼小皇子迅速泛红眼角,水汪汪,像两片被春雨打湿桃花瓣儿,可却没有滴泪珠溢出来,硬是被他生生逼回去。
齐轻舟安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台上看,嘴唇抿紧,修长径直颈勃梗着,显得格外倔强。
太子见效果已经达到,闹得差不多,适时出来和稀泥方能显得他仁厚,收个谦和厚道美名,眉眼舒展开来笑道:“好好,都少说两句。”又懒洋洋地靠着椅子背垫,抬起眼皮悠悠道来:“这看戏说戏,各有各看法说法,不过就是图个乐,给皇叔祝寿,给大家助兴,李尚你和气些,七皇弟也不必如此当真。”
李尚见有太子撑腰,得便宜还卖乖,满是油光脸上仍是假装幅忿忿模样:“是,殿下,臣省得。”
不料齐轻舟却丝毫不让,眼眸迸射出少年人坚韧锐利:“听太子这意思,本王和本王母妃也是戏子拿来给你们取乐?”
少年蓦然提高音量,冷冽语气和决绝气势惊得在场之人均是浑身震。谁也没有想到向和气温软七殿下竟然不顺着太子梯子下来。
太子愣愣,时之间下不来台,嘴角沉,皮笑肉不笑道:“孤不是这意思,李尚言有不当,但不过是想松泛松泛场子氛围,并无恶意,七皇弟这般计较那就难看,没这个必要。”
妃——陈皇贵妃倾城绝色,只不过是眉眼得几分影子。
再者这花魁满身风尘,在台上频频对台下暗送秋波、搔首弄姿,与陈皇贵妃通身冷淡冰洁气质也相去甚远。
但陈皇贵妃芳逝多年,只给世人留下模糊影子,才会让人因着这几句话觉得像。
台下宾客闻言时之间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李尚见状,正是合意,立马火上浇油,惊乍假唱道:“哎哟!你这小子,眼睛够尖啊,别说陈皇贵妃,就是……”他那双鼠眼不停地往齐轻舟身上摆来摆去,嘴角歪咧着含糊其辞:“也是有几分像。”
殷淮心里暗暗叹声气。
那绝色名姬在万众瞩目中又缓缓上台,婷婷袅袅,正要唱出声,台
这话说出来,好像齐轻舟这个时候再要理论便是玩不起、失礼仪、不顾大局。
寿星宗亲王有定辈分,皇亲国戚都得看他几分面子,这时候也出来劝和。
齐轻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心知齐亦风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已无计可施。
他要再揪着不放闹下去那就是故意砸寿星场子,扫大家兴,众人只会觉得是他错。
胸口被股郁气死死堵住,上不去,下不来。
狎昵之色不加掩饰。
齐轻舟指尖泛白,葡萄汁儿顺着手指流他掌,“啪”地拍桌面,提高音量朗声道:“李尚你大胆!随随便便指着个人便说像本王母妃,本王看,你这尖嘴猴腮倒是像极戏中那个赖三。”
台下有人笑起来。
赖三是方才那台戏里丑角,矮小猥琐,贼眉鼠眼,面目丑陋,成日只会议长道短,偷鸡摸狗,与官家小妾偷私最终被街坊乱棍打死。
李尚恼怒,拍案而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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