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平将军对这个处罚上书过异议吗?”
齐轻舟说:“没有。”
殷淮又问:“那他可曾表达过任何不满?”
齐轻舟答:“也没有。”
“那你们怎知
“可见此人胆大骁勇,善藏击游打,循山入水,但策术匮乏,不够灵活,到没有遮碍平地后便无所遁迹。”
那双原本闭着漆黑透亮凤眼忽然掀,犀利而深目光像支雪亮箭般朝齐轻舟射去:“那为何要因为这无用虚名把他拖死在这不适合他战场上?”
齐轻舟如遭击,站在原地,张嘴不语,似是在好好消化思考他这番对错。
殷淮瞥他眼,又道:“臣准备将他调到南瀛水军,诏旨文书已经拟好,殿下可要过目?”
齐轻舟微微睁大眼:“所以……您不是想削他军权治罪,而是……调职?”
时间二人皆是沉默,过会儿,殷淮不看他,只问:“殿下,臣问你,上,平山越大捷是在何处?”
齐轻舟凑近点他回答:“蜀州平西夷。”
殷淮避开,又问:“那为何自他调往延吉边疆后便屡败屡战?”
齐轻舟静静看着他,不语。
殷淮提点:“《兵记武编》第七章二则说是什?”
齐轻舟没想到他这理所当然,皱皱眉,不明所以:“为何?”
“为何?”殷淮唇边扬起习惯性嘲讽弧度,“失职则当罚,三岁小儿都懂道理殿下还用臣教?”
齐轻舟抿抿唇,沉默几秒,斟酌着语气低声道:“平将军戍守边疆多年,出生入死,治军严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这撤他职是不是太伤忠良腔热血。”
殷淮双肘懒洋洋地搁在太师椅扶手上,轻蔑笑:“光凭腔热血便可打胜仗?还是只靠片丹心便可击退敌军?”
衣鬓华丽优雅殷淮仿佛与千里之外那片战场尸首累累白骨毫无关系,远处战鼓喧嚣血流成河,此处他高坐明堂片尘不染:“臣每月拨给戍军那多银两,就是来听他们这喊出来片耿耿忠心?”
淮淡淡扫他眼,直言不讳矫正道:“当然不是!”
“调职归调职,治罪归治罪。”
齐轻舟抿抿嘴唇,又不说话。
殷淮反问他:“臣也问殿下个问题。”
齐轻舟抬起头。
齐轻舟又趁机凑近些:“兵宜配将,将宜就地。”
殷淮考问:“什意思。”
齐轻舟老老实实答:“意思是士兵配备类型与数量主要看将军资质与习惯,但打仗配备什将领要看什人适合打什类型战。”
殷淮阖眼假寐,幽幽平叙:“蜀道西夷为山城,地形崎岖,河湖四布,山路水路纠缠环绕,平山越如鱼得水。”
“北塞平原,地势平坦,目尽川,平山越却寸步难行。”
齐轻舟唇瓣张张,半响后,底气不足,好声好气:“输赢乃兵家常事。”
殷淮半勾嘴角,显得妖魅又邪气:“可臣怎只瞧见输,这赢在哪儿呢?
“他上回赢还是十年前西夷那战吧,赢场便可抹杀后面败无数场?”
殷淮向来嘴毒,刻薄起来话便更难听:“啧,那这老本吃得也够久,战成名世高枕,哪儿有这样好事?”
齐轻舟噎,想反驳却无话可说,战绩就摆在那儿,谁也不能说殷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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