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现在。”
齐轻舟紧紧盯着老者有些浑浊眼,个字个字道:“本王越发觉得……事另有异,你们到底在合谋什?”
“噢?”严太师倒是被挑起几分兴味,捻着胡子问:“那殿下为何?不去问督主。”
提起殷淮,齐轻舟眼中亮光暗淡下去:“自然是问。”
严太师:“那督主是如何同殿下说。”
当年智谋双全傲骨清高少年郎已位极人臣,权势滔天;彼时少年帝皇也不再有当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胆魄与自信,朝堂开始新轮争权夺势。
“旧时月,汉阳关,腔忠血难照还。”
曲调哀婉又炽烈,唱是权臣对那个会心信自已少年帝王怀念,是帝王对当初那个不顾切追随自己状元郎追思。
严太师见他听得认真,道句:“帝王与将相相交,少有落得完满。”
齐轻舟听不得他这说,仿佛是在暗讽些什,倏然抬起双又黑又圆眼,直直瞪着人。
严太师肃穆板正脸上露出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说起来当年贵妃娘娘还时常上们家玩儿,琴儿每回回来都说京州没有人能比贵妃娘娘更知道哪里东西最好吃,哪里最好玩儿。”
陈国公不拘着陈雪夕,齐轻舟这好动爱玩儿性子也是从这儿来。
齐轻舟这才知道原来他母妃跟严太师家小姐还是手帕交。
只不过都在同个围城里因为同个男人丧命。
老者看着眼前姿容与贵妃有几分相似少年,沉在旧事里感叹:“贵妃娘娘重情义,琴儿过世后,还每年到府上看望们这两个老人。”
齐轻舟眼帘低垂:“他说就是听到意思。”他问过殷淮不止回,每次殷淮都承认。
他大致提几句事情经过,?严太师面色几经变幻,言难尽,沉默几秒,颇有些好笑地感叹道:“只怕这世上也唯有殿下人敢让殷大人吃这大哑巴亏。”
齐轻舟皱起眉:“什意思,?说清楚老头!”
严太师不急,又点壶新茶,也不主动说,齐轻舟问句,他讲句。
讲到齐轻舟神情
老者被他犀利清凌目光看得有些好笑:“老臣说得不对?
齐轻舟知道他想说什,直直盯紧他有些浑浊眼球,先发制人:“本王听到。”
“你们那日在书房谈话。”
严太师噎,没想到陈国公外孙也是这个直来直去性子,甚至比他母妃还更直接坦率些,觉得有点意思,便也不再与他兜圈子:“那殿下可是来兴师问罪?”
只要不是对着殷淮,齐轻舟从来都是冷静通透,有条不紊,他拧着眉道:“兴师问罪自然少不。”
齐轻舟不出声,他知道自己母妃是个什人,宽和爽朗,洒脱率直,那个满心只有权势男人配不上她。
此时,安静戏台上忽然唱起《长胡怨》,伶人是京州新被摔起来名角儿,颦笑回眸皆是风情。
严太师顺着他目光望去:“老臣许久没听过这出。”
《长胡怨》讲是新进状元陪年轻帝王除外家、集皇权、建朝纲、退外敌,路走来,相互扶持,共度风雨,终于实现安天下立盛世太平之宏图愿景。
奈何世人往往能共苦,却难同甘,权势之下,流言绯语,君臣之间互生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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