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草药气息温热池水没过小腿,齐轻舟胡乱披件半干不湿外衫,勾勒出纤长优美线条,朝靠在石板上殷淮伸出手:“过来。”
殷淮闭着眼没动半分。
齐轻舟伸在半空中手也没动半分,又轻轻唤声:“掌印,过来。”
过几秒,美人终于还是在缈缈沓沓雾气中缓缓擦起眼皮,步步朝他走过来。
齐轻舟笑,握住他手将人拉得很近很近,俯身道:“掌印不可以推开。”
殷淮面色苍白,气息不稳,虚弱地伏在他身上,胸腔吃力地发出声闷笑。
掩饰得再好齐轻舟也知道他难受,搂紧殷淮腰身,亲吻他流汗颈脖:“要不要睡会儿?”
殷淮头发缭乱,眉心紧蹙,勉力用内功安抚下体内冲撞逆气,轻轻推下齐轻舟肩膀,低声道:“殿下上去,别泡太久。”
齐轻舟血气方刚,体内又无寒气抗衡,受不这药池火气热量。
齐轻舟像只山里小动物用鼻尖碰碰他,就连睫毛都要胶着彼此才够亲近:“掌印不想与共浴?”
齐轻舟自然是要与殷淮个房间,四面青碧竹柏环绕,松涛如浪,君子兰长叶如剑鞘,芽穗抽长,葱郁满目。时有白鸟停在春从草垒,鸣声清脆婉转,如碧色涨白帆,青山见渺云。
此地山气清冽,幽美清寂,夜晚还能见到格外皎洁明亮山月和满天春日繁星,倒是个休养调理好地方。
只是殷淮身上冰蛊比齐轻舟想象中还要深重顽固。
最先开始是汤疗。
溪石涧谷地理得天独厚,有不少天然泉眼,佐以津云道医草药以逼出体内根深蒂固寒毒。
殷淮神思有些钝滞茫然,在片朦胧中仰起脸,与他对望,没说话。
齐轻舟催促道:“答应。”
殷淮还是没说话,但是温顺地将头轻轻枕在他光洁裸露大腿上,侧脸贴上去,喷洒出温热鼻息顺着齐轻舟腿根流去……树梢上杜鹃啼鸣嘶哑,抖落颤巍巍辛夷花瓣。
殷淮呼吸起伏,像只凌厉狠绝兽类受伤,
殷淮气喘得更急:“臣这样子……不好看。”
齐轻舟心中微痛,却佯装无事,摸把他脸,又啄几口,调笑道:“绝色美人出浴还不好看,这世上再没有能看。”
殷淮用力地扬起嘴角才勉强挤出个笑,气息却越来越不稳,甚至面露痛苦地覆在齐轻舟身上大口喘气,齐轻舟就更紧地抱着他,又亲又哄。
日光愈盛,青碧古木也挡不住阳光倾落池面,温度升高,殷淮还是将齐轻舟赶上岸。
齐轻舟不放心他个人,总担忧睡着溺池危险,索性坐在岸边将脚伸进池子里陪他。
在水中泡得久难免筋骨绵软无力,岩浆矿质热量又与体内寒气猛烈冲击碰撞,殷淮时常处于冰火两重天体感。
齐轻舟在汤池旁看着焦心,索性跳下池中抱他,让汗涔涔殷淮靠在自己怀里,说些趣事儿分散他注意力。
“小乖大早又去山里,现在还没回来,你说它是不是遇到狐狸精,要不怎天天跑出去不知道回来。”
“掌印今天想吃什?谷地草丛那边野兔很多,下午去猎几只吧?晚上咱们烤着吃?”
“还是你想吃红烧,让厨房给你做个红烧兔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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