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声破碎自屋内传出,齐轻舟放下药碗,快步破门而入。
殷淮正拿着瓷杯碎片划自己手臂,光洁白皙皮肤上已有几道刺目红痕,药性让他不能自理,
“逆天道而为,终不得善果,冰蛊如此,凡事如此。”
齐轻舟站在门口低着头,脸半隐在阴翳里,半洒满阳光,不知道在想什。
“殿下不要过于执着。”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事。
他并不敢保证殷淮这个蛊就定能解开,可是看淮王殿下这副为他走火入魔样子……
直没开口齐轻舟说:“多谢提醒。”
齐轻舟知是自己无理,忙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时心切,还望道医见谅。”
道医也不跟他计较,只说:“既殿下要看诊,那便要按着来,”
“这是自然。”
道医将几方草药包好给他:“明天开始不泡汤池,将这些熬喝,日五回……”
齐轻舟将医嘱仔细记下,末,听见道医郑重声音:“臣民必须告知殿下,这方药邪性不小,冷血在体内横行,病患心性易受影响,变得冷淡寡情,激发破坏欲施虐欲,说好听些是性情大变,严重,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亦不是没有过。”
敛去身上戾气,变得疲意不堪,匍匐在主人脚边。
齐轻舟被他那样毫无戒备、忧伤寂静眼神击中,怜爱地顺着他漆黑发,用手掌轻轻捂上那双漂亮绝艳丹凤眼,挡去丛林里愈发明灿阳光:“睡会儿吧,醒就可以上来。”
殷淮被药池泡软,思绪也绵顿起来,像被抽取部分灵智兽类,直到听见他主人那句“会直在这陪着你”才敢真放下心来闭上眼睛。
热雾弥漫,山间鸟语啾鸣,迷糊中有双温柔手覆在他头顶,殷淮做个极美梦。
每日汤疗都是场漫长熬人折磨,殷淮身体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气血逆行更加紊乱。
“但是,本王天道是殷淮。”
他不信奉别什,掌印就是他全部信仰。
若是掌印真熬不过去,那他就陪着他起成魔。
他说完把门关,也关上身后那声长长无奈叹息。
道医没有危言耸听,殷淮服药之后确实变得性情不定。
想起民间这位东厂督主种种传闻,他再三叮嘱:“殿下务必看好督主,切勿让他伤己伤人,殃及无辜。”
齐轻舟静半晌,才说:“会陪着他。”无论发生什,他都会直陪着殷准,就算殷淮真变成不识人性魔鬼。
就在他即将关上门那瞬间,身后又传来声音:“殿下,臣民还有句话。”
齐轻舟顿步。
“治病疗伤除去人为,也讲天道。”这些天齐轻舟是怎对殷淮他都看在眼里,虽然这个小小年纪淮王出手就将他整个门派得意门生都抓起来,可看得出来不是个真正心狠手辣,所以他斗胆多说几句。
齐轻舟看在眼里急在眼里,取药时忍不住冷声质问道医。
道医还是那副冷淡样子:“若是这点耐性与毅力都没有,在下劝殿下句,这个蛊还是别解。”
齐轻舟噎。
“臣不是说笑,也无讽意,实话相告而已,这点折腾都受不起根本别指望撑过后面疗程。”
“当然,若殿下是认为是臣民医术无方,则请另寻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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