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爷疼宝绽不是天两天,读书那会儿就什都答应,现在老得直不起腰,还是要星星不给月亮:“阔亭啊,觉着宝处说得对,他身子在哪儿都是养,这医院太花钱,咱走吧?”
时阔亭和邝老爷子大眼瞪小眼,半天没挤出个“不”字,应笑侬看不下去,狠狠捅他腰子把:“病例给,去办出院手续!”
宝绽就这出院,但他逃不过应笑侬手掌心,那小子让时阔亭把邝爷送回剧团,自己打车带着宝绽直奔铁公鸡豪华别墅。
别墅离市中心八十多公里,不通公交车,从最近地铁站出来,还得走个多小时。宝绽站在那扇说不清是奢靡还是骇人大门前,和应笑侬打商量:“说小侬,算吧,从这去团里太不方便。”
“正好你休息段,”应笑侬掏出钥匙,“在网上查,这地方是园林级绿化,每个小时都更新空气指数,据说无人机天巡逻三遍呢,比那破医院强多!”
来。不光他,团里几个人都往这边看,红姐瞧出大家眼色,不尴不尬地背过身:“们团长病……行,那你等着……哟,这还是句人话,那等着你……嗯,二院。”
电话撂,她捋捋头发转过来,露出两个小虎牙:“那什,有事先走,宝处,你好好养。”
大家都看着她,不知道说什,只有鲁哥摸着光头问:“红姐,你上哪儿?”
红姐上下把他瞅瞅:“红桥,怎着?”
鲁哥笑呵呵:“听电话……是有车来接?”
红姐点个头:“嗯。”
“能搭个车吗,”鲁哥很不好意思,“这真是……着急去补货。”
鲁哥这几年开网店,卖女士内衣裤,也卖点小姑娘头绳耳钉什,将将够养活家三口。
“成,”红姐是个爽快人,也不怕电话里那位见光,“走哈,宝处、小侬,哎阔亭,邝爷你给送回去!”
她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只留下兜水果。应笑侬从后头踢时阔亭脚,拿胳膊肘比划床上那爷俩:“老爷子让宝处说动,让给办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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