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行吗?”时阔亭问。
这里是大厅后身,和戏台墙之隔,宝绽点头:“挺好,以后咱们每场演出,师父和师娘都能听见。”
时阔亭把纸箱放下,拿出对红漆牌位,立在桌子中央,然后是盘子和供果,还有瓶酒、两个小盅,布置好,拉着宝绽在桌前跪下。
两个人手攥着手,咚咚咚磕三个响头,“爸,”时阔亭抖着肩膀,“十年,们这杯酒来晚……”
“师父,”宝绽没忍住,滚烫眼泪打在地上,“是没能耐,没把如意洲领好……”
时阔亭放下宝绽,护着他跳下桌,两人回头看,只见历久弥新三个字,终于在这方借来舞台上找到席之地。
宝绽想笑,又想哭,强忍着激动,颤声说:“二楼给大伙用,人间屋,”看他们都愣着,他大声催促,“还傻站着干什,挑屋去啊!”
萨爽反应最快,转身就往外跑,应笑侬把拉住他:“你跑什,又没你屋!”
“谁说没屋,”萨爽推他,“出力!”
“你又不是如意洲,”应笑侬死死把他揪住,“编外人员没有屋!”
立在台边,应笑侬和萨爽去拖两张桌子,摞起来放在台前,宝绽爬上去,踮起脚还是够不着。
这是萨爽强项,他挽袖子要上:“来……”
应笑侬却把他拉住,那是“如意洲”匾,是宝绽和时阔亭命,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挂。
时阔亭登上桌,拽拽裤腿,在宝绽脚边蹲下:“上来。”
宝绽抱着招牌,有些迟疑。
“不怪宝绽,”时阔亭也偷偷抹眼泪,“实在是难,难……”
“往后会好,”宝绽哽咽着说,“咱们有新戏楼,把您和师娘安在这儿,天天听们唱戏,听如意洲越来越好!”
又是三个响头,哥俩儿站起来,把小盅满上,两双红彤彤眼望着彼此,将酒泼在地上,“来,”时阔亭抓住宝绽腕子,把盅给他满上,“师哥敬你杯。”
宝绽二十八,哭得稀里哗啦,吸着
“加入不就句话事儿嘛,”萨爽傲气地昂着头,“小爷入!”
他俩在这儿拉扯,陈柔恩翻个白眼掠而过,应笑侬赶紧喊:“哎丫头,长幼尊卑啊!宝处老时屋子留出来,然后就是!”
“说小侬,”宝绽笑着拆他台:“还有邝爷呢!”
他们嘻嘻哈哈,推着搡着抢房间去,时阔亭和宝绽对视眼,抱起戏台边个小纸箱,并肩穿过应急通道,向反方向走去。
这楼不大,规划很合理,楼绕着大厅有圈小房间,他们走到深处,推开最里面扇门。打开灯,挺不错间屋,中间摆着套中式桌椅,原来可能是个茶室。
“上来,”时阔亭说,“你举着‘如意洲’,撑着你。”
这话语双关,叫宝绽眼热:“师哥,不是小时候,怕把你压着。”
“没事,”时阔亭指着自己脖子,“硬着呢,正好够撑你分量。”
他们是最亲师兄弟,歧路起走,酸苦起尝,宝绽跨上去,坐在他肩头,时阔亭猛劲儿站起来,两手握着他大腿,咬着牙,稳稳把他撑住。
萨爽和应笑侬在下头伸着手,生怕他撑不住把宝绽摔下来,在众人注目中,“如意洲”越升越高,最后悬在戏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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