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静,静没有两秒钟,猛地爆出声吼,应笑侬拎着条湿手巾冲出来:“时阔亭,谁让你用手巾!”
时阔亭刚才洗完脸,确实拿东西擦:“那是你手巾吗?”他没注意,“条手巾,你不至于吧?”
“怎不至于!”应笑侬不依不饶,“手巾和内衣裤样,不能混着用,全是细菌,还传染病!”
“你意思有病是吧,花字头还是梅字头?”时阔亭把球鞋往地上摔,“嫌脏,你他妈别跟住屋啊!”
“你以为愿意跟你住屋啊!”应笑侬话赶话,扯着床单要走,“看你和那姓匡处得挺来,你俩睡吧,去和宝绽屋!”
“十多岁练功,”宝绽松着手指,“绝对给你揉到点儿上。”
匡正把衬衫从裤腰里拽出来,解开扣子:“脱揉?”
“都行。”宝绽等他上床,跨上去坐在他腰上,两手抓着膀子肉,在脖子根那儿缓缓地推,推着推着,隐约听见隔壁有争吵声。
是时阔亭和应笑侬,他俩进屋分床,把东西样样归置好,时阔亭去上厕所,顺便洗把脸,出来看应笑侬抖开张被单,正往床上铺,“你真假,”他挺惊讶,“还自己带床单?”
“带俩,你要不要?”
,窗外正对着家发廊,楼上在搞装修,电钻嗡嗡地响。
说实话,这是匡正最糟糕次旅行体验,不像是来散心,倒像是来糟心:“你先洗洗?”
“你先洗吧,”宝绽把行李箱打开,拿出自带床单,“你要哪张床?”
“你挑,”匡正进洗手间,小是小,还算干净,“拖鞋用咱们自己。”
“好,”宝绽把两张床铺好,过去冲杯子,看匡正来回转着脖子,像是不舒服,“哥你怎?”
“还想跟宝绽睡屋呢!”时阔亭抢到他前头,“要去也是去那屋!”
他俩就这掐上,你推搡,砰砰拍隔壁门。宝绽最怕他俩吵架,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知道该向着哪边,赶紧给匡正使眼色,让他去开门。
开门时候匡正上身还裸着,稍背过身把衬衫往肩上披,眨眼功夫,露出脖子掐红痕迹。
时阔亭和应笑侬对视眼,立马安静。
“宝绽睡,
“可不要,”时阔亭撇嘴,“大老爷们哪那矫情。”
这话应笑侬就不爱听:“你说谁矫情?”
“不敢说你,”时阔亭大剌剌,把T恤脱,光着膀子换拖鞋,“您老是大青衣,如意洲角儿,咱们小琴师没胆儿跟您呛。”
“算你识相,”应笑侬铺完床去洗手间,“这种小破店,你知道咱俩来之前住是什人?男女,干不干净,个人睡还是找人起睡?他走床单被罩换过没有,换消没消毒,用什消毒?”
时阔亭让他通问得心烦:“能怎着,”他冲洗手间嚷,“还能染上艾滋啊!”
“火车那座儿,”匡正常年对着电脑,颈椎不大好,“太硬。”
“高铁座儿还可以吧,”宝绽嫌他娇气,“前排那大姐都说和飞机差不多。”
匡正特烦人地来句:“从不坐经济舱。”
宝绽白他眼,踢踢他小腿肚子:“上床趴着,给你揉揉。”
匡正乐,被踢过地方痒痒:“你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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