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他把人背上二楼,放到自己床上,边解领带边看着那张巴掌脸:“宝儿?”
宝绽没反应。
他脱下西装往沙发上扔:“傻小子!”
“嗯……”背后却传来微微声。
匡正笑,拿他没办法,条腿跪在床上,俯身给他脱衣服。酒精关系,衬衫下皮肤泛起层酡红,浸着汗,像是桃子之类水果,在灯光下有细腻光泽。
张荣动动嘴角,皮笑肉不笑,起身向他走来:“当着这多朋友面儿,匡总,你是不是该给未来客户个面子?”
未来客户,匡正挑眉。
张荣也挑起眉,两人在咫尺间对视,或者说较量,用钱,和个男人前途,来挑战情感,看看利益和良心,究竟孰轻孰重。
“抱歉,”匡正直率地拒绝,“不喜欢弟弟喝酒。”
张荣脸色陡变,把没抽完烟扔到脚下,狠狠碾灭:“匡正,怎着,给老婆擦鞋能忍,让你弟弟喝两杯酒,就不能忍?”
“哎你小子!”那伙人拍着桌子起来,场面乱。
匡正冲门外使眼色,让时阔亭赶紧把应笑侬弄出去,然后箍住宝绽腰,正要把人往外带,桌上又个人开口:“匡总。”
匡正惊诧回头,见烟雾缭绕中有张熟悉脸,坐在窗边角落,穿件深灰色高领衫,和他年纪相仿,是正彩电子张荣。
“对私银有点兴趣,什时候有空,到公司来聊聊?”
这是上次电话里,张荣对他说,匡正随后查冯宽那个名单,这家伙至少有两个亿可投资资金,是万融臻汇目前最大潜在客户。
匡正手慢下来,目光也变得不那单纯,像是停久秒针突然拨动,又像是初春大地终于有回温,说不清模糊暧昧让人心悸。
“哥……”宝绽迷迷糊糊叫他,难受地在床上蹭,“哥你在哪儿……”
“在这儿,在这儿,”匡正连忙抱住他肩膀,把他往怀里揽,眼前是他纤细锁骨和瘦削脖颈,“睡吧,哥在这儿。”
匡正心里有些灼热
“对,”匡正保持着笑容,“可以脏,弟弟不行。”
张荣矮他截,但盛气凌人,拿指头戳着他胸口,“你们做私银是什东西自己不知道?是看你那天够孙子,才想用你,你就不怕……”
“张总,”匡正打断他威胁,“要来就来,说这些没意思。”
张荣脸色难看到极点,匡正从不在已经得罪人身上浪费时间,搂着宝绽肩膀,稍点个头,决然走出房间。
架着人,他直接下楼,开车离开市中心,至于应笑侬怎样,时阔亭如何善后,他都无暇顾及。刚才他看地上酒瓶,全是红,红酒后劲儿大,他点脚刹车,揉揉宝绽额发,这小子今晚有罪受。
“张总,”他压下火气,“这巧,您也对传统艺术感兴趣?”
“跟朋友过来看看,”张荣向前倾身,往桌上小碟里弹弹烟灰,遗憾地说,“还没解透。”
言下之意,是匡正领人领早。
匡正没马上说话,这时宝绽在他怀里哼哼,很难受似,无意识抱住他后背,额头蹭着他下巴。
匡正怕他乱动,大手握住他后脑勺,洒脱笑:“那改天,专门办场艺术沙龙,请张总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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