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手,宝绽苦笑,多小静口下留情:“多谢。”
相对而坐三个人,谁也没说话,半晌,多小静支使应笑侬:“你出去。”
应笑侬倏地挑眉,这多年,宝绽都没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过话,他腾地起身,盯多小静阵,翻着眼睛转身离开。
狭小后台,两个老生亦敌亦友,多小静翘起二郎腿,只淡淡地说句:“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越是细而高东西越容易折断,越是洁白东西越容易被污染,人也是样,她直来直去:“今天你失手,未必是坏事。”
忽然,宝绽想起风火轮上那个小视频,应笑侬对着镜头大大方方地承认“男男情侣”,他是懂这些:“小侬,你别告诉别人,”他压着嗓子,像头上顶着道要命天雷,随时会打下来,“千万别告诉别人,别告诉师哥!”
“放心吧,”应笑侬抓住他手,握握,“还能唱吗,咱们杀回去,把名声正回来。”
他说得对,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可宝绽怕,整个人六神无主:“张不开嘴,”他从来不这丧气,“让歇歇。”
应笑侬皱起眉头,宝绽是他们如意洲顶梁柱,他要是垮,什都完。
这刻,宝绽却觉得放松,个人憋着时候,个吻有千金重,旦说出来,反而轻得像片羽毛:“小侬,”他有股不合时宜冲动,想把埋在心里好久话和盘托出,“是真心,喜欢他……”
宝绽从下场门进后台,舞台小,后台也很寒酸,不大间屋子,有两三把椅子,他恍恍惚惚,在其中张上坐下。
仍然听得到外面喧哗声,好像是在嘲笑,笑他临场忘词,在这小个舞台上丢人现眼。
刚坐下,下场门帘子匆匆掀开,应笑侬走进来,轻着声,站到他面前:“你怎?”
宝绽没脸见他,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应笑侬早发现他不对劲,这两天直魂不守舍,时不时咬咬嘴唇,搞得那里又红又肿。
她看出来,宝绽是件细而高、净而白东
唰地,下场门从外头掀开,是多小静,披着个羽绒服,甩着张纸:“说,投票结果出来,”她也拉把椅子,挨着应笑侬坐,“看看吗?”
应笑侬嫌她来得不是时候,劲儿给她使眼色。
“眨什眨,”她大剌剌,把那张纸拍在他胸口,“你第。”
应笑侬根本没心思关心比试结果,把纸团,揣进兜里。
“第二,”多小静微倾着身,直视宝绽,“然后是雷子,他有点群众基础,你们团那小姑娘第四,”再往后她没说,显然给宝绽留着面子,“咱们两家打个平手。”
他在宝绽面前蹲下,思来想去,还是问:“是姓匡……干什?”
宝绽明显抖下,惊讶地抬起头,悚然看向他,他能瞧出来,别人是不是也……宝绽做贼心虚地捂住嘴,连忙摇头。
那个慌张样子,十足个做错事孩子,应笑侬心疼,“你呀……”宝绽私事他不该问,但到眼下这个地步,不能不问,“他……没伤着你吧?”
伤着?宝绽不懂他意思,两只手紧紧绞在起,搁在膝盖上:“伤……什?”
应笑侬松口气,拉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算姓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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