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有点尴尬，草草吃完，匡正把碗泡进水槽，上楼去换衣服。今天他穿
件深蓝色毛呢西装，铂金袖扣配素面领带针，头发松松拢起，戴副银边眼镜，羊毛大衣笔挺地垂在膝盖下，皮手套握在手里，在门口等宝绽出来。
宝绽也是西装大衣，带上卧室门回头，看见匡正优雅魁伟
样子，忽然自惭形秽，生怕自己配不上他：“哥，要不……你也帮
打扮打扮吧？”
匡正上下看看他，已经够漂亮
，他美不是件衣服条领带衬托，而是那副笔直骨架，那身凌然英气：“不行，”他说，“你不能打扮得太漂亮，太漂亮，分钟看不见你都心慌。”
这是破天荒头回，有人对宝绽说情话，他先是惊讶，然后羞涩地低下头，轻轻捶匡正把，抿着嘴笑。
头抓起来，放到匡正床上。
匡正收拾利落下楼，饭已经端上桌，宝绽系着围裙在厨房那小块地方忙碌，听见他声音，没回头，只是把家里仅剩点芝麻倒出来，撒进他粥里。
“早，”匡正在桌边坐下，等他过来起吃，宝绽脸有点红，怎
掩也掩不住，应该是记着昨天自己借酒撒娇醉态，匡正端起芝麻粥，故意逗他，“们宝儿脸怎，来，哥看看。”
宝绽不过去，撇着嘴嘀咕：“就该饿着你，”他把咸菜碟放在桌上，“屁股现在还疼呢。”
匡正含着粥，听见“屁股疼”三个字，差点没喷，反应过来是指昨天打他那下，无赖地说：“不至于吧，就碰碰皮儿。”
“特别大劲儿，”宝绽装得严重，哎哟哎哟坐下，“都红。”
“你看？”匡正老不正经地冲他笑，“会儿哥给你瞧瞧，红揉揉就好。”
这是他第次跟宝绽开“看屁股”这种玩笑，无心之言，宝绽却像拿炭火烤，整张脸唰地变色，从粉红转深红。
那抹红晕，让匡正再次喉咙发紧：“宝儿，那什，说错话……”
宝绽强绷着脸，打断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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