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阔亭看他呆站在门外,从另边下车,撞他们是个红三轮,开车人穿个破棉服,正和小郝胡搅蛮缠:“转弯让直行,废话少说,赶紧拿钱!”
“你懂不懂交规!”小郝挺和气男孩,让他气得直骂娘,“已经转过来,你他妈怼屁股后头,不跟你要钱就算,你还讹!”
“少跟来这套!”那人浑得邪性,咣地给迈巴赫脚,“开这什山寨破车,丰田不丰田、大众不大众,跑爷这儿装逼来!”
“你!”
“小郝。”宝绽叫住他,迎着风走上去。
时阔亭握住自己痉挛右手:“可能是熬夜,有点累。”
“你这手,”宝绽皱着眉头,“到底多长时间?”
时阔亭窝着脖子,没回答。
“师哥!”
“哎呀没事,”时阔亭哪能让他担心,“什样你还不知道吗,身体好着呢!”
他指是那个信托离婚架构,宝绽反手给他倒酒,他经历过局儿不多,但席上随便拎出来个都是资产过亿富豪,所以他能收放自如、游刃有余,这是钱堆儿里历练出来优雅大气:“替哥承情。”
桌上在打圈,从末席依次往上敬酒,轮到时阔亭,他气宇轩昂站起来,有大剧团领队风采:“敬在座各位杯,今天有幸参加张总饭局……”
“哎哎哎,”张荣熟稔地打断他:“你怎也来虚,往后还让不让去你们如意洲听戏!”
如意洲是什,在场小明星没个知道,但不约而同夸张地假笑,笑声过后,时阔亭要接着说话,忽然发现他们目光都向他端杯手投来,他低头看,那只手在抖,帕金森样,把杯中酒晃得厉害。
“师哥……”宝绽愕然盯着他右手。
开三轮骂骂咧咧,扭头看到他,直着眼睛定在那儿。
“鲁哥,”清早风有点凉,宝绽系起西装扣子,“好久不见,你点都没变。”
鲁哥瘦,更黑,个冬天
“你还骗,”宝绽声音发颤,“你万有什事,怎对得起师傅!”
正说着,车子转个弯,突然被什东西从后头撞下,小郝脚刹车踩住,放下车窗往后看:“去!”
他下车去处理,宝绽攥住时阔亭无力右手:“别回家,咱们上医院。”
“不用,”时阔亭把手往回抽,他很怕,怕到医院,他就再也没有借口骗自己,他还想操琴,“严不严重自己知道。”
宝绽想劝他,这时车后头传来争吵声,你句句,越来越凶,他开门出去,转身,愣住。
时阔亭慌,想把杯放下,但手腕点控制力都没有,杯子咚地掉在桌上,泼出片刺眼红痕,接着滚下去摔个粉碎。
席面上唰地安静,饭局上摔杯子不吉利,蓝天马上叫服务员,同时念着“碎碎平安”。
张荣倒没把这当回事,但宝绽很难受,上次时阔亭演出走板,他以为只是累,歇歇还是那把精神好胡琴,没想到养十多天,他却连杯都端不住,这让他这个当师弟心乱如麻。
打这之后,宝绽就有点恍惚,凌晨五点,窗外蒙蒙亮,饭局才散,他分别跟张荣和蓝天道别,上车送时阔亭回家。
师兄弟并排坐进宽敞后座,宝绽急着问:“怎这严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