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匡正接过话头,用平静语气说着危险话,“东楼那帮混蛋,谁也别想痛快。”
单海俦就是东楼,擦破壁机手停下来,笑笑:“你小子,说话越来越狂。”
狂吗?匡正不觉得:“老白变成今天这样,是有人在压榨他、折磨他,步步蚕食他心血,”他说就是万融高层,东楼顶上那帮贪婪大佬们,他早看不惯,时搂不住火儿,“不替他出头,谁替他出头,你吗?”
“kendrick!”白寅午喝止他。
老白得这大病,匡正有情绪很正常,单海俦明白,扔下抹布转过身:“看你是在外头待野,不知道天高地厚。”
“怎弄,”白寅午先开口,带着虚弱笑意,“脏兮兮。”
匡正愣,低头看向自己胸口,蓝西装上蹭着宝绽胭脂,淡淡抹红。
“才要问你,”他用手指去蹭,“你怎回事?”
白寅午笑敛住,眼神垂下去,片刻抬起来:“癌症。”
匡正把指尖上那点红在掌心揉散:“什癌?”
,应笑侬从里到外有什东西变,好像剥去层坚硬壳,又似乎被某种柔软情感融化,朦胧,但强烈。
这时匡正电话响,是单海俦,他接起来,还没开口,那边说:“过来趟,定位发你。”
匡正揉着宝绽短发,想都没想:“走不开,家里有事。”
单海俦没多说,只给三个字:“是老白。”
心里什地方突然跳下,匡正短暂地犹豫:“知道。”
对,匡正不知道:“天是自己块块拼起来,地是脚脚踩出来,”他很傲气,他有傲资本,“手里抓着每样东西,都不是别人施舍,是在外头饿着肚子流浪,点点博。”
单海俦眯起眼睛,貌似警告,实则是提醒:“小子,你手里有这多东西,万哪天被人盯上,抢怎办
白寅午撇撇嘴,故作轻松:“和段有锡个毛病。”
段有锡已经不在,肺癌!
匡正立刻从床边起身,这时水声停,“护工”拎着刚洗好破壁机走出来,身浅灰色运动卫衣,匡正意外,竟然是单海俦。
白寅午马上埋怨:“谁让你叫他来?”
单海俦把破壁机放在窗台上,从行李箱里翻出条抹布,慢悠悠地擦:“不告诉他,以后他知道……”
他擦干宝绽眼角,把酒交给应笑侬,嘱咐时阔亭几句,下楼上车,点开微信看到定位,果然,地址是市第医院,下面有病房号。
他还记得上次见面时白寅午消瘦面颊,以及单海俦讳莫如深,心开始往下沉,他催促司机快走。
到院,他在相似楼群中找到那栋那层,电梯旁指示牌清楚地写着:肿瘤科。明亮长走廊,他走得有些虚浮,样白墙和消毒水味,他恍然成宝绽,怕听到坏消息,微微绷紧身体。
敲门进屋,这是个大套间,白寅午穿着身略小病号服,正坐在床边脱袜子,看见他,明显愣下。
匡正沉着脸,径直到床前坐下,白寅午很早就离婚,没有孩子,洗手间里有哗哗水声,应该是护工,窗边角立着个大花篮,挂着“早日康复”绸带,是万融工会惯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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