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蕴夹剩下半个饺子,小声咀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对他毫不在意。
他只手握着手机,屏幕长时间贴着耳朵,微微有些发烫,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发烫并不是屏幕。
唐蕴接到梁颂递来白眼,放下筷子说:“没什事情话,先挂。”
“对不起。”匡延赫
“妈呀!”梁颂像被百度开水烫到似,手抖下,手机在他手心里弹起又落下,险些摔地上。
最主要当然还是心虚,他才刚骂完人,这电话就来,好像匡延赫把第三只眼睛放在家里似。
真诡异!
唐蕴犹豫不决,不确定要不要接,接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于是按静音。
很快匡延赫又打来第二通,第三通,好像唐蕴不接话,他会这样直打下去。
“干吗?”
“删掉他照片啊,难不成留着怀念啊?”梁颂本来也不觉得匡延赫是个什好东西,强势独断,脾气又燥,唐蕴跟着他就只有吃亏份,“你只有把关于他切都清空掉,才能更快地忘记他,然后重新开始。”
唐蕴也清楚这点,但是要他删掉照片和视频,是真舍不得。
他猛然意识到件事:他和前面三任男友提出分手后,都是第时间清空全部回忆,拉黑通讯录,有种“终于不用再纠缠”解脱感。
然而到匡延赫这里,曾经经验都失效。
他都回家这久,匡延赫既没个消息也没个电话,显然很赞成他分手提议。
搞不好匡延赫盼这天已经盼很久,先前那半个月才会故意冷落他,等着他主动开口提分手。
会吗?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话,匡延赫又为什要和他起规划蜜月旅游,甚至提前订好那边海景酒店。当时匡延赫眼里期待,不像是装。
“你是不是又在想他?”梁颂见他眼神直愣愣,凑过去打个响指。
唐蕴最终还是接起来,问他怎。
“吃过饭吗?”匡延赫问。
明明才分开十几个小时而已,唐蕴却觉得这声音好像是从遥远过去传过来,是曾经那个对他很有耐心匡延赫在说话。
“正在吃。”
接着是长达分多钟沉默,匡延赫应该在办公室,又或者是卧室,因为那边太安静,静到唐蕴能听见他均匀呼吸声,还有他含住香烟,缓慢吞吐动静。
“你不舍得话来帮你删。”梁颂气呼呼地说,“今天是你生日,这重要日子,他都没点表示,就是默认分手啊,你还在乎他干吗?对不对?人要往前看,不能在棵树上吊死。”
唐蕴眼睁睁地看着梁颂解锁他手机,点入相册。
凡是和匡延赫起,他都放在个单独相簿里面,所以梁颂下就看见,选择全选。
正要按下删除,手机忽然响。
是匡延赫头像。
唐蕴回过神,咬半个饺子,缓慢地咀嚼。
“这样,”梁颂说,“教你个办法啊——你现在就想些他缺点,比如他睡觉时候丑态,他坏脾气,他凶你样子。”
唐蕴照着他方法去做,最先想到就是匡延赫那天自己睡过头,责怪他没有及时叫醒他,后来又是匡延赫那久冷落。
是挺来气。
梁颂继续说:“然后你再把手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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