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秒，他见郑书昀薄唇微启，盯着他，吐出两个十分顺口
字：“老婆。”
裴楠愣在原地。
原来男人也可以被叫‘老婆’吗？
他反复回味这两个字，无端想起今天婚礼上，刘珩口个“老婆”地喊
而比较巧合是，郑书昀也接到
邀请，以女方大学同窗和工作上合作伙伴身份出席。
婚礼结束，还有场同龄人派对，裴楠作为刘珩最好兄弟，被灌不少酒，还有部分是郑书昀替他喝。由于郑书昀挡酒挡得太过自然，以至于没人察觉到不对劲。
回到家后，夜幕早已降临多时，刚进门，郑书昀就接到路昂打来跨国电话。
路昂问：“在哪呢？”
郑书昀走到沙发旁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边脱大衣边道：“在家。”
所谓“负责”，不过是个拙劣幌子。
短短数月恋爱，他并不清楚于裴楠而言，喜欢和爱究竟还隔着多远距离，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不自信和不确定。
事实上，只要裴楠留在他身边，他愿意无条件无休止地等，却偶尔也会希望裴楠给他个提示。
然而这次，轮到裴楠哑然失笑。
他放下手里模型，在郑书昀双臂间转过身，捧住对方那张清冷又迷人脸，满含细碎笑意目光笔直望进郑书昀深邃眼中。
管对方答不答应，就这样单方面确认关系。
尽管内心已有足够清晰记忆，裴楠还是止不住地愕然发问：“是
拼？”
“是你。”郑书昀给出肯定答案。
裴楠抿抿唇，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察觉到怀中人异样，郑书昀问：“怎
？”
路昂问：“个人吗？”燿眼
郑书昀道：“不是。”
路昂顿顿，语气突然怪异：“和谁啊？”
“和——”郑书昀说着，目光缓缓落向从玄关姗姗走来裴楠身上。
裴楠挑动眉梢，敛去眼中朦胧醉意，佯装看热闹般回望郑书昀，心脏却略微收紧，不知郑书昀会如何向自己好哥们介绍他。
“郑书昀。”他从未有过地认真道，“你这好，当然爱你啊。”
*
自打郑书昀回国后，裴楠扫前段时间阴霾，连续好几天都春风满面，以至于手下员工纷纷在背地里猜测，裴老板是不是遇上什喜事。
不过，对于整个画室来说，十二月最大喜事，莫过于刘珩终于结束和未婚妻五年爱情长跑，双宿双飞，修成正果。
婚礼就定在元旦假期，裴楠是伴郎团员。
“感觉挺不负责任，强行要和你做朋友，却又把你忘。”裴楠语气变得低落起来，像浸在忧郁湖水中，片刻之后，又坚定地开口，“不过你放心，以后会对你负责到底，尽所能弥补过去缺憾。”
裴楠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说情话，却听郑书昀意味不明地轻笑声，不免有些羞赧，红着脸不满道：“干嘛笑……”
“笑是自己，因为想要，其实从来不是‘责任感’。”郑书昀嗓音还带着刚睡醒沙哑，如砂纸般磨过裴楠心尖。
“小楠。”郑书昀低低地叫他，“要你爱。”
随着话音落下，他缓缓搂紧裴楠，又突然放开裴楠，说出这句略显强势，却深藏于心底，时常让他不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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