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爵猛得抬眸,看解别汀眼神像是看个令他憎恨陌生人。
解别汀眸色微动:“原来你没去过墓园。”
那倒是简单,无非就是汤爵蛊惑这里工作人员,可能是护士或扫地阿姨,也可能是保安大叔,帮他代为祭拜并
他侧过身,看向昏暗房间里,靠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汤爵。
“怎出去?”解别汀没有嘘寒问暖意思,直奔主题。
医院方面已经在给他查各个出入口有关汤爵出入记录,不过大概率查不出结果,病人出入医院需要亲属陪同并签字,汤爵大概率不是从正规渠道出去。
“儿子来看。”
汤爵瞳孔浑浊,已是大半身入土年纪,说起话来也没有丝毫波动,浑身透着腐朽气息。
解别汀走在冰冷苍白长廊上,两侧病房就像个个囚牢,禁锢着个个灵魂破碎人。
汤爵自出狱便被带入这里治疗,要说背后没有解之语推波助澜估摸着也没人信。
或许是解之语害怕这个男人再次掌控自己生活,所以要先步掌控他。又或许自己已经毁在他手里,解之语怕他会毁掉儿子人生。
又或许没有那复杂,汤爵是真脑子有病。
事情背后是怎样已经不得而知,这五六年里,解别汀也不过是在汤爵刚进入医院发疯那会儿来过次。
解别汀没让木扬下来,而是让他坐在车里等。
木扬下意识地拉住他衣袖,想跟他起去,解别汀回头,给他理下头发:“没事,很快回来。”
木扬不安地等待着,因为知道那个绑架他刀疤男可能和汤爵有关系,木扬对解别汀这个所谓父亲已是极度反感,总害怕他会伤害解别汀。
再加上那个车祸梦里,肇事司机面容也是刀疤男样子……
木扬怔怔地望着车窗外,明媚阳光早已驱散乌云,而那也不是他第次梦到解别汀被场大火焚烧。
解别汀走到窗边,直接将窗帘扯开,面色冷漠:“看来这几年你受罪还不够多。”
刺眼阳光终于让汤爵皱下眉,不过很快他便放松下来,甚至还笑出声:“受罪?”
“这可是太太亲手为打造牢笼,怎会是受罪?”
“你太太?”解别汀走到床侧,面色淡漠地俯视着自己所谓父亲,“不是去过墓前吗?看到上面刻字吗?张晚山之妻,你叫什?”
“——你叫汤爵。”
这间医院不比常规医院人声嘈杂,反而寂静得有些怪异。
比起医院,它更偏向疗养院形式,环境是好,绿化看着也赏心悦目,就是点人气都没有。
病人除发病期间都会和医生护士样,安安静静,像个没有灵魂木偶。
解别汀脚步在长廊上显得有些突兀,护士为他打开病房门:“病人刚吃过中饭。”
解别汀微微点头:“谢谢。”
约莫个月前,他还在那座小城里时,也梦到类似画面,解别汀浑身都在燃烧,面色清冷地望着他说:“你等等。”
但那次梦较为虚幻,当时虽然心悸,却没多纠结。
可这次给木扬感觉太真实……梦里解别汀每个神色,每个动作,说每个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像真实发生过,或即将发生预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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