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往被窝里钻,瞿铮远揪住被子角,两股力量相互拉扯。
“没听清是你自己耳背,关什事。”谢衍声音隔着被子,又闷又哑。
瞿铮远忽然松手,长吁短叹起来:“其实有件事儿埋在心里很久,直没告诉你。”
听到有秘密,谢衍又像只地鼠似,从被窝里冒出小半个脑袋:“什啊?”
瞿铮远条腿蜷曲着,搭在床沿,右手撑住额角搓揉两下,眼眶泛红:“有个弟弟,叫瞿铮航,如果他还活着话,跟你差不多大。”
他揉揉眼睛,迷迷瞪瞪地问:“你怎上来?”
“装还挺像。”瞿铮远轻哼声,“在楼下就看见你房间亮着灯。”
“呿。”谢衍撇撇嘴,“那你还陪演戏。”
“你以为乐意下班还陪你演戏?”瞿铮远撸着虎子后背,身体点点压低,“你白天说现在能兑现?”
谢衍装傻:“说什?”
瞿铮远压下门把,诱哄道:“谢衍,起来,给你带夜宵吃不吃?”
谢衍这会哪里敢接话,在黑暗中揪紧被子,双目紧闭,连大气都不敢喘下。
瞿铮远就料到他不会给反应,直接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按亮台灯。
谢衍半张脸露在外边,发型整齐,点呼吸声都没有,不像是睡着。
瞿铮远坐在床沿上,把虎子往他被子上搁:“你最爱炸鸡翅,微微辣,还给你点可乐,凉就不好吃。”
如同个许久没有归家丈夫,满脑子都是家里人和猫。
电梯镜子里映出张笑脸,瞿铮远这才敛起几分笑意,按下楼层按钮。
客厅灯暗着,虎子已经睡着,不过又被他开灯声音给吵醒,从猫窝里探出个圆滚滚小脑袋,“喵呜”声。
“睡你吧。”瞿铮远把外套脱下,挂在衣帽架。
通常他回家第件事情是检查猫砂盆里有没有粑粑,不过今天晚上第件事是冲上二楼找谢衍。
谢衍怔住。
瞿铮远垂下眼眸,伤感道:“小时候爸妈太忙,很少回家,航航从小就粘,天天跟屁股后边喊哥哥,晚上还缠着
“叫哥哥事情啊,你不会耍赖吧?”瞿铮远掏出裤兜里纸条往他脸上拍,“这儿可是存有证据。”
谢衍把脸埋进被窝,只露出对眼睛:“你为什对这件事情这执着呢?”
“这关乎到咱两在这个家里地位,”瞿铮远指着谢衍,又指指自己鼻子,“你管叫哥,那以后这个家有什事儿就得听,管你叫……”
谢衍飞快地,细若蚊呐地喊声“哥哥”敷衍。
瞿铮远话说半,差点儿没听见他说什,“啊”声,俯身贴过去:“你刚叫什来着,都没听清楚。”
谢衍轻翘睫毛在灯光下微微颤动下,很快就被瞿铮远捕捉到。
“又装睡是不是?”
谢衍没反应。
瞿铮远把胳膊伸进被窝,猛地抓住截光溜溜小腿。
谢衍被他吓大跳,下意识地往边上缩,挣扎着把戏演到底。
改称呼事情他惦记个晚上。
虎子已经睡饱,撅着屁股伸个懒腰,也跟着他上楼。
卧室门并没有上锁,但灯已经暗。
从他下车到现在撑死五分钟时间。
兔崽子又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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