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铮远抓下内裤,大大方方把被子掀,谢衍立刻将身体扭向电视柜方向站军姿。
瞿铮远瞧着他背影,乐得忘疼,忍不住逗他:“真奇怪,你又不跟睡觉,你管穿不穿内裤啊?”
“咱们还是去医院吧,你先起来换衣服,给你爸打个电话。”
“他在外地,别给他打,自己去就行。”
“那陪你。”
谢衍把瞿铮远手机和钱包并揣进自己兜里,又从衣柜里拎出件看起来挺厚实毛衣配上件衬衫,又翻出条带绒运动裤扔到床上:“就穿这个吧。”
瞿铮远睁眼看,又闭上:“好丑搭配。”
谢衍被他嘶哑嗓音给吓愣住,把被子角掀开,才发现瞿铮远面色惨白,嘴唇干得都快起皮,点血色都没有。
“你怎?生病?哪里不舒服?”他连珠炮似询问。
瞿铮远眉心紧皱,双手抵着胃部,摇摇头:“没事,躺会儿就行。”
谢衍用手掌推开他前额头发摸摸,很烫,黏糊糊,全是汗,除此之外,那段裸露在外脖颈也是潮热。
“什躺会就行,你这是发烧啊!家里有温度计没有,给你量量。”
。
早餐是培根意面,得趁热吃,他下楼后先是敲敲瞿铮远卧室门,然后才掐时间煮东西。
相处这阵时间,他都把瞿铮远那些臭毛病给摸透。
比方说醒以后要在床上缓十分钟再爬起来,换衣服要五分钟,等洗漱完还要抹好几层护肤品,什乳啊液,就跟个姑娘似。
谢衍懒得进门,就站在门口喊:“意面你要吃黑胡椒还是番茄?”
“你都快烧熟还管什丑不丑!”谢衍把被子掀,正准备把人拖起来换衣服,瞥见床上那光溜溜身子,顿时惊得头发都立起来。
战术性后退两步,他指着那片裸露身躯,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睡觉怎不穿衣服啊!”
瞿铮远觉得又气又好笑,抓住被面上衬衣,确认正反面:“睡觉为什要穿衣服?”
“那也不至于连内裤都不穿吧!”
谢衍满脑子都是“这家伙昨晚是不是打飞机”之类不健康内容,赶紧又从衣柜里翻条内裤出来,远远地丢过去,刚巧挂在瞿铮远脑袋上。
瞿铮远半睁着眼,气若游丝:“应该在医药箱里,你自己找吧,也不记得。”
谢衍边翻边问:“你从什时候开始不舒服?怎不早点儿说,家里有退烧药没有?”
瞿铮远被烧糊涂,视线都是朦胧,只感觉有团人影在跟前晃动,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答起,愣好半天才说:“胃疼,可能是肠胃炎引起。”
“肠胃炎?”
这个触及到谢衍知识盲区,他很少生病,除感冒发烧以外病症,他都没体验过。
里面人没应声,被子把脑袋过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撮头发丝儿。
“瞿铮远?”谢衍走到床边推推他,开玩笑道,“你还拍不拍戏?角色杀青?”
瞿铮远身体蜷缩着,软绵绵地哼唧声,没动弹。
谢衍觉得有些不对劲,又推下:“早餐还吃不吃?”
瞿铮远很轻地回应:“你吃吧,不用煮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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