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说。”
谢蔓双手蒙着眼,嘴唇动动:“如果当初你妈没有救就好。”
谢衍怔愣地看着她,血液仿佛停止流动,双手无意识地攥成拳。
他心底生出种恐惧。
因为他知道,人只有在苦不堪言情况下,才会冒出离开世界念头。
谢蔓点点头,她很庆幸谢衍足够聪明,没有提到任何带“裸”字眼,否则她定会羞愧至死。
“那你现在是什想法?”谢衍问。
从始至终,谢蔓想法就是要毁掉那些视频和照片。
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可实践性很难。
要不是杀人犯法,她都想动手弄死陶冶永绝后患。
言下之意就是,你听见多少。
谢衍坦白道:“来很久。”
博物馆对面就有排小吃店,沿着街道路延伸到市中心,价格都不算贵。
谢衍随便推开扇门,这是家装修精简日料店,还没到饭点,店里很安静,空调和风扇都开着,只美短趴在空调边睡觉。
谢蔓眼角还有没抹干净泪痕,瞳孔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光亮。
妈要敢报警早他妈报。”
他这种恶劣,胜券在握笑声令谢蔓如坠冰窖,头皮发麻。
她确实没有胆量报警,更没有勇气和瞿平生坦白过去种种。
前方有猛虎,身后是断崖,她多希望此时手里有把剑,起码她还有和猛虎殊死搏底气。
“你这折磨有什好处?”
对于谢蔓来说,瞿平生大概是束光源,将她从深渊引领到另外个世界,若是光源灭,她信念大概就跟着崩塌。
谢衍这才意识到,谢蔓远没有他看起来那坚强,她不过就是个比他大几岁女孩子罢。
“姐。”谢衍握住那截细瘦手腕,轻声说,“你别
“不想让平生知道这件事情。”谢蔓眼泪再次落下来。
谢衍赶紧抽纸巾递过去。
“只是想好好生活罢,却总是遇到这样那样问题。”
谢蔓用纸巾压住双眼,她声音越来越轻,带着不怎明显哭腔:“可能根本就不配过这样生活,所以不管怎努力,怎挣扎,还是会被拽回那个深渊里。”
随着这段话说出来,她肩背都深深地塌陷下去,就像是朵凋敝已久花朵,稍触碰,破碎花瓣就落满地。
她在卫生间哭过回,眼眶红通通,来路上又没忍住掉泪,好在今天是素颜出门,可以尽情地擦拭。
“想喝点什吗?”谢衍替她拉开座椅,他知道谢蔓这会应该没有吃东西欲望。
老板娘很热情地递上菜单,见到谢蔓在哭,还好心放上包抽纸。
谢衍道声谢,点两杯冰镇饮料和份小食。
“你意思是,陶冶那边存些和你有关视频,然后用视频威胁你和好对吗?”
“不想折磨你。”陶冶收起笑意,“只要你回到身边,切照旧啊,你看,这多年都没舍得把视频发布出去,只有个人时候静静欣赏。”
谢蔓实在听不下去,转身往出口走去,却撞见对惊慌失措眼睛。
她半张着嘴,点儿也发不出声音,就这样和谢衍对视好几秒。
“姐……”
谢蔓三魂六魄逐渐回笼:“你怎在这?什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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