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盯着照片看很久,直到屏幕暗下去,他又
房门关上前刻,他听见瞿铮远说,早知道是这样结果,白天就不应该开门,至少还有回忆作伴,你真是把最后点念想都毁。
窗外风灌进来,吹得人头皮发凉,谢衍抹干净眼泪,吹干头发,走出去关上窗,然后心力交瘁地往床上栽,身体在松软床垫轻轻回弹两下。
狮子又睡着,发出呼噜呼噜声响。
他现在羡慕这些小动物,不被凡尘俗事困扰,有奶就是娘,有窝就能睡。
他跟烙饼样,翻来覆去躺快半小时,毫无睡意,然后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台平板电脑。
浴室传出阵水声,狮子舔干净饭盆,又朝着光亮处走去。
谢衍赤身裸体地站在玻璃房内,脑袋上顶着头乳白色泡沫,只大手胡乱地抓抓。
房门被小爪子推开,弄出点动静,谢衍转身看着它:“你看什看,饭都吃完?”
小东西舔舔嘴巴,屁股下去定坐在玻璃门外边,仰头看他,仿佛在欣赏什美景,小眼珠子眨不眨。
谢衍都被它给逗乐:“你小姑娘能不能要点脸?有你这盯着男人洗澡吗?”
谢衍没印象自己是怎离开酒店,脑海里盘旋都是瞿铮远那些问题。
他直认为自己给瞿铮远判有期徒刑,对方就可以免受死刑痛苦,走出去安稳过日子,结果瞿铮远自己给自己定无期徒刑。
真要命。
他随便打辆车回到单位,取车再回家已经快凌晨两点。
还没开灯,就听见声猫叫,从角落里闪过两圆溜溜眼珠子正眨不眨地盯着他。
电脑是谢蔓留下来,用好多年,修好几次,不过壁纸直没换。
那天他们去动物园玩,谢蔓抬手搭在他肩膀上,嘴角笑出两个浅浅小梨涡。
她笑容很甜,像夏天冰镇果汁,谢衍每次看到这笑容,泪腺就开始辛勤工作。
小时候,他总天真地以为人生悠长,切尚早,任何事情都来得及去完成,哪怕是分离也不过是短暂,想见人总能见到,却没想到,有些分离就是辈子。
也没有想到,这会是谢蔓和他最后张合影。
狮子充耳不闻,谢衍拉开玻璃门,接点水甩它脸上,小东西这才抖抖脑袋,意犹未尽地向外走去。
谢衍冲完澡,披上件宽松浴袍,双掌撑在水池边,头发上水珠顺着两鬓滴滴答答地往下滚。
大脑旦放空,眼前就又浮现和瞿铮远争吵时剑拔弩张场面,以及混乱过后那声声低低耳语。
但他觉得以后应该再也听不到。
因为瞿铮远抱着他说想复合时,他拒绝。
“今天有点忙,回来晚。”
谢衍换好鞋第桩事情就是铲屎喂猫粮,小东西赶忙从角落猫窝里钻出来,抖抖绒毛,叫唤着来到他腿边。
只纯黑色孟买猫,毛发乌黑发亮,长得也漂亮,只可惜右后腿只有小半截。
几年前,谢衍在倒垃圾时候发现它,当时它被重物压坏右腿,森白骨头直接从皮肉里戳出来,奄奄息,送医院截掉坏死部分,保住条小命。
自打那以后,它风里雨里跟着谢衍赶都赶不走,谢衍给它取名叫狮子,沿袭瞿铮远取名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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