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铮远耐心和勇气都已经被他消磨光。
他是这想。
熄火下车,踏进刑警队小楼,看见办公桌上热气腾腾早点,他立刻收起那股子伤春悲秋情绪投入到工作状态中去。
“法医那边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两名死者体内都没检测出什有毒物质,根据胃内溶液分析,是在进食后两小时左右死亡,也就是下午两点那会,
刷牙时,他顺手翻看下手机,没有信息也没有未接来电,瞿铮远果真没有再联系他。
对方信守承诺,去开启人生新篇章,分明是件好事,他却怎都高兴不起来。
感觉现实和做梦个样,都没什好期待。
“走啊。”谢衍跟狮子打个招呼。
小东西拖着笨拙身子,扭到门口目送他,谢衍关门前犹豫下,蹲下身,抱着它亲口。
潮湿掌心里黏上许多铁锈碎末。
他闻到股令人毛骨悚然血腥味。
天暗得很快,像要下雨,谢蔓出门没有带伞,他想问问看她在哪里,可谢蔓手机却怎都打不通。
夜半时分,雨还是下个不停,他带着雨伞冲进雨幕,却撞见大堆警察。
这个梦只做到半,谢衍就被惊醒。
再次点亮。
街上早点摊都快支起来时,他才勉强进入梦乡。
梦里他回到还在上学时候。
天气很热,路边香樟树叶都被晒得打卷,谢蔓趴在阳台上小桌子上画设计稿,藏在碎花裙下肚子高高隆起。
宝宝再过不久就要出生,伏案工作对于她而言有些吃力,趴着画会儿,她就得挺直腰杆,敲打尾椎位置。
从家到单位有点远,出于日常工作需要,谢衍前几年花几万块买辆二手车。
价格不贵还省油,除空调启动得慢些没什大问题。
只是路上连吃好几个红灯,还不如人行道里蹬自行车老大爷快。
到达公安局门口已经八点半,因为昨晚事情,他下意识地扫眼昨晚路虎停靠地方。
车位依旧是那个车位,只不过今天被辆黑色大众占领,驾驶座空空如也。
他下意识地摸把后颈,满手是汗,浴袍黏在后背,几乎被汗水浸透。
这几年他很少做梦,可每次做都是噩梦,他都已经不记得上次做个正常梦是什时候事情。
医生说是工作压力太大,思虑过重,但他知道不是。
清早噩梦把人弄得精神萎靡,他开会空调给自己降温,花好长段时间才抚平心率。
他换上衣服,去阳台上给狮子倒水投食,考虑到这两天又要加班,给它投整整周量外加两条小鱼干。
谢衍让她不要弄,谢蔓说有客户定西服,要赶在端午之前做出来。
梦里切都没有逻辑可言,像剪碎电影片段,混乱地衔接在起,明明只是吃顿午饭功夫,谢蔓就扎起马尾,神采奕奕地出门去见客户。
谢衍潜意识里总想要跟上去阻止她,但梦境里,他并没有关于未来记忆,只是笑着叮嘱她早点回来。
家里都是关于小宝宝东西,早已准备好连体小衣服,奶瓶,婴儿床,小玩具……
他随手拿起只手摇铃晃晃,崭新摇铃手柄就在他手中,点点变旧,生锈,他吓得立刻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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