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却见殷律潇托起下巴,面色凝重,副若有所思样子。
夏珺言忍不住问:“……你在想什啊?”
“在想……”殷律潇喃喃道,“刚才那小子长得还不错,如果真没人要他,倒是可以领回来养养。”
这话说得跟要养小猫小狗似。不过夏珺言知道,殷律潇只是向来说话都不中听而已,未必就有恶意。
“养孩子哪有你想那简单啊。”夏
夏珺言开始头疼:“……你来干嘛,不是说医院这边忙完再去找你。”
殷律潇挑起眉:“等不及,你下午时间本来是。”
刚刚还在哭吴麟抬起脸来,迷茫地望望两人,搞不清楚现在状况。
夏珺言生怕殷律潇待会儿又说出什不得话来,给吴麟递包纸巾之后就赶紧出去。
殷律潇不打招呼突然杀到,“兴师问罪”还比谁都快:“你怎抱他啊?”
夏珺言在吴麟病床边坐下,伸手将这具千疮百孔幼小身体轻轻揽进怀里,“你已经不是什都不懂小孩子,不是。”
吴麟埋在夏珺言胸前发出声脆弱呜咽,用缠着绷带手紧紧抓住眼前洁白衣料。他哭,但是不像大多数小孩子样扯着嗓子哭叫,只是耸动着肩膀轻声地抽泣着。面前固然有位善良温柔医生,但毕竟不是他父母,他已经没有在至亲之人面前嚎啕大哭机会。
夏珺言抱着吴麟,用手下下地轻拍男孩儿后背,目光却越过紧闭窗户投向远处奔流不息芙江。他忽然回想起自己父母,还有记忆力那段蒙上沉重阴影童年。
大概是在他五六岁大时候,父亲拖着行李箱从家里离开,他追出去哭着求父亲不要走,但还是被抛下。从那以后母亲就彻底疯。后面事情,在他心里已经变得有些模糊,唯清晰只有痛感受——耳光扇在脸上刺痛,膝盖砸在地上钝痛,还有开水浇在后背上时如同凌迟般剧痛。
夏珺言早就发现自己记从前事情有时会不那清楚,他想或许是他大脑在帮他规避痛苦回忆,便也干脆不再去想。
“个七岁小孩儿,你也要吃醋?”夏珺言拉住他胳膊,路把人拉到更衣室里去。现在是工作时间,更衣室里个人都没有,比较方便单独说话。
然而这里没人,殷律潇就更加放肆,直接拽着夏珺言手腕把人牢牢地锁进怀里,语气闷闷:“你怎总要哄小孩儿啊,也不哄哄。”
“你个成年人,有什好哄啊。”夏珺言倒也没有真生气,顶多只是有点埋怨,殷律潇稍微使点小性子,他心里也是觉得可爱大过气恼,“刚才那个孩子,在车祸里没父母,怪可怜,还没来得及把人哄好,你就要来闹。”
殷律潇把人松开,皱起眉:“父母没,也总该有别亲戚管他吧,怎沦落到要你来安慰?”
夏珺言摇摇头,说:“人情冷暖,就是这回事。”
——砰砰。
身后忽然响起两声叩门声,将夏珺言从神游状态拉扯回来。
有个护士在外面喊道:“夏医生,有人找——”
“谁?”夏珺言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却发现病房门口竟然站着个……殷律潇。
还是黑脸版本殷律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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