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珺言垂下脑袋:“今天自己跑来,宁深会生气吧。”
殷律潇吃味地说:“你刚才还在因为他骗你难过,现在就开始怕他生气,你怎就不对他发火呢!”
夏珺言看起来有点沮丧:“因为知道他都是为好,他想让变得更好看,所以无论他做什都不怪他。可是太没用……没法变成他期望那样。”
殷律潇听这话,觉得夏珺言确实已经病入膏肓。
都生病其实。
“真。”
祝娟双眼下就湿,把额头抵在夏珺言肩膀上,趴在他怀里直哭。
殷律潇沉默地抱着胳膊站在旁,紧紧地盯着祝娟,以防她对夏珺言做出什不好举动。他对祝娟自然没什好感,只是因为夏珺言想来看她,他才配合。
夏珺言轻轻地拍着祝娟后背安抚着,无声地叹口气。从前如此令他畏惧母亲,在精神病院里个人住八年之后,最终只是成个孤苦中年人。
宁深想要让他走出祝娟阴影,对他说无数次“不要来看她”,甚至不惜欺骗他,可八年多过去,他似乎仍未能完全地走出来,他还是担心祝娟,有时候个人待着,会没由来地想起她。
喘不过气。
殷律潇看他很不舒服样子,眉心蹙,立刻出手用蛮力将祝娟拉开。
祝娟不认识他也不管他是谁,只是味地挣扎起来,拼命地把手向前伸,想要抓住夏珺言,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言言、言言……!”
夏珺言怕闹起来,干脆主动抓住祝娟肩膀对她道:“妈、妈,你别激动,们进去说……”
这声“妈”让祝娟稍微冷静点。夏珺言趁机把她推进病房里去。
今天没有,晚安。明晚继续。
夏珺言想,这或许是因为他在这世上唯有夏承和祝娟两个亲人,而夏承已成别人父亲,只有祝娟还是他母亲,所以才没有那容易就放下吧。
祝娟得偿所愿,哭累之后便窝在夏珺言怀里睡着。夏珺言把她抱到床上去把人放平,仔细地为她掖好被子,然后拉住殷律潇手出去,轻声说:“她还记得呢。”
殷律潇怕他心情太沉重,便逗他说:“你这可爱,谁会忘你。”
夏珺言笑下,扒着栏杆喃喃道:“你说以后还要不要来看她啊……”
殷律潇其实也不是很希望他来,但还是说:“你想来就来,记得喊陪着你就是。”
病房里布置很简素,但是因为病人们几乎都是长期住在这里,所以倒是很有生活气息。
夏珺言把祝娟带到床边坐下,想去给她倒杯热水,但是祝娟不让她走,直用手拽着他衣袖,他就只好也坐在床沿。
“言言……”祝娟拽得很用力,哽咽着问,“你为什……为什直不来见妈妈啊?你不是说过不会让个人吗,你不是要直陪吗?”
“……”夏珺言也不知道怎解释才好,祝娟是病人,她未必听得懂也未必能理解,于是他干脆避开她问题,只说,“现在不是来吗,也想你。”
“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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