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太轻,茧绥侧过脑袋把耳朵贴近,只听岑骁渊用尽气力:“你是怎逃出来?”
岑骁渊要急死,生怕茧绥跑,带血手紧紧抓住他。
旁岑沐“哎哎”两声,“祖宗,别动,就口气吊着,会儿这口气也没!”
茧绥说:“不跑,就在这里等着。”
岑骁渊不信,还是死死抓着茧绥不松手,由于太过用力,伤口崩裂,腹部更多血涌出来,Alpha手臂隐隐颤抖着。
他恨意藏得太深,连自己都骗过。
每次决绝出口不爱,都是场肆意报复。
所以最后,他跟岑骁渊说:“可不爱你,为什要亲你呢?”
“卧槽,茧绥?”
道声音打破他窒息,随即,茧绥眼睛被抹蓝色填满。
……
“茧绥,你这个人就是永远学不会恨。”
“没注意,捏疼你吗宝贝?”
“等你回来?你还会回来?”
“怎样,你不问问吗?”
“让他滚出去,不需要。”
“醒还不滚下去,想在身上赖多久?”
“废物点心。”
“那以后就叫你岑点心。”
“你叫什名字?是说你真正名字。”
他曾经无
天,也像陷入混沌。
平台最右边有道大门,连接长廊,茧绥记得声音是从这里消失。
他刚踏出去只脚,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让让啊都让让。”
茧绥转过头,如同电影里慢动作回放,帧帧地在眼前铺展。
他和担架上人打个照面,血液逆流而上,瞬间淹没呼吸,双手扎凉。
茧绥眼睫也跟着抖起来。
好多回忆都随着时间冲刷变得不清晰。
他差点忘记。
当初之所以铁心想要跟着缘余师父学医,不止因为尘燃受伤,而师父救他弟弟命。
还因为……因为什呢?
岑沐头发胡乱炸着,乱糟糟团,两只手还沾着血迹。
“谢天谢地,终于来个有用……”岑沐露出副感动落泪表情,见茧绥还僵硬不动,随着他目光看向担架上Alpha,露出副然神情,“别担心,没死,还能喘气。”
像是为回应岑沐说话,担架上血人忽然伸出手,起尸般,把拽住茧绥胳膊,力道大得根本不似奄奄息伤患,还好抬担架几个小弟身强力壮,堪堪稳住。
茧绥被拽个踉跄,往前步,对上那双浅金色眼瞳。
“你……”
“……那爱你。”
他们对话就停留在这刻。
终止在这里。
茧绥想,自己还是说谎。
怎会没有恨呢。
……
“你个Beta,拿抑制剂做什?”
“通短信都不发,是不是巴不得死?”
“给你天时间,收拾好东西,搬去海港。”
“睡眠不好为什不和说?”
血、血,还是血。
血将担架上白浸透,滴落下来,落在脉搏上,咚咚咚,是脚踩在铁质楼梯嗡鸣,在脑海里也产生巨大回响。
鸟儿头颅撞击在铁笼,四散羽毛扼住口鼻。
茧绥僵硬在原地,提不起勇气去确认,躺在担架上那人是不是岑骁渊。
过往如同书页,在有风时刻,飞速翻卷过他脑海,每个瞬间都有浓墨重彩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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