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时,扶着后腰,不停搓揉。
看起来很疼。
顾礼洲眼前忽然浮现出钟未时还他新衣服时窘迫神情。
“就这衣服吧,感觉也没必要穿这好……”
其实他当时特别想说,你穿着肯定合适。
“帅。”
顾礼洲无意间发现他额角磕破点皮,从钱包里掏出枚半透明创可贴递过去,“要吗?”
钟未时想说现在还不能贴,会还有好几场戏要拍,但右手还是不自觉地抬起来接过,“谢谢啊,你来得真及时。”
顾礼洲微微笑:“不客气。”
钟未时听见副导演喊人,落下句“回见”就急匆匆地飞奔过去,就像是只精力充沛小豹子。
水珠顺着他下巴淌入脖子里,和主演模样那身衣服,将他体型修饰得格外修长。
那笑容,和他清早梦境里见到,奇妙地重合。
钟未时双手举过头顶,来回地挥舞,手里还捏着抗议旗帜。
由于剧组拍摄拉着警戒线,他只能站在十米远地方看着,对上顾礼洲目光之后,热情得出人意料。
“你是来看拍戏吗!”
线追随着人群里那个小替身,看见他独自蹲坐在角落,正用矿泉水搓脸。
顾礼洲仰头望着万里无云天空,莫名地叹口气。
演艺圈还真是残酷呢。
其实每个圈子,都很残酷。
机会就那些。
可惜,那件T恤后来真没见他穿过。
当天下午,顾礼洲接到警局电话,说是张苟人已经抓到,但因为联系不上李玉勤,要他再去趟分局解情况。
这解就是好几个钟头。
回到303时,顾礼洲累得像条死狗样往床上摊,阖上眼睛叹口气。
张苟对自己诈骗行为供认不讳,但他把骗来钱全都拿去给主播打赏,挥霍得干二净,全部
恍惚间,顾礼洲仿佛从他身上看见自己曾经影子。
头顶太阳越来越烈。
顾礼洲点燃根烟,微微眯缝起眼睛,盯着那道不断奔跑身影。
群演妆发很多都是未经打理,钟未时四肢修长矫健,活力四射,再配上头突兀造型,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有场是枪战戏,钟未时扮演小炮灰中枪后直接从二楼上翻下来,砸在块脏兮兮软垫上。
“……”看来智障毛病是改不掉。
顾礼洲笑声,不疾不徐地走过去,“是啊,你今天是主演替身?”
“啊,男二号替身,”钟未时头回在片场见到认识人,有些激动,不过他也不至于这蠢到觉得顾礼洲是来看他拍戏,“你怎过来?”
顾礼洲反手指,“帮朋友送点东西到剧组,刚冲前边那人是你啊?”
“嗯。”钟未时点头笑,丝毫没有因为角色卑微而感到丝窘迫,甩甩脑门上水珠说,“次过!帅吧!”
剩下,就只能在别人看不到地方继续努力着。
连打五六通电话,剧组那边才有人接。
“不好意思啊,刚在忙呢,手机关静音没听见,你在哪儿呢?过去拿吧。”
顾礼洲报个方位,刚放下手机,就看见道张扬身影正趴在马路对面处栏杆上冲他挥手。
炙热阳光挥洒下来,照得男孩脸颊泛红,就连头发丝儿上都闪着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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