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未时这才嘿嘿
笑，把A4纸分给他张，“谢啦
钟未时哼
声，很用力地把检讨书夹在大腿内侧。
头顶
白炽灯泡有些耀眼。
男孩歪着脑袋趴在桌上，继续抄写八荣八耻。
从坐姿到握笔姿势就没样是对，发旋边上撮呆毛蜷曲上翘，看背影就像是趴在课堂里昏昏欲睡高考生。
顾礼洲手掌搭在他后脑勺上，想抚平那撮呆毛，结果按下去，就又翘起来。
顾礼洲交完罚款进门时，被个值班小警员拦住：“找谁？”
钟未时唰下扭过头，跟看见救星似，双目放光，嘴角微翘，活像是只迎接主人萨摩耶。
顾礼洲唇角勾：“
找儿子。”
钟未时那句“你终于来啦”卡在喉咙里没喷出来。
“瞪什
瞪，刚电话里喊得那起劲，这会又不想承认？”顾礼洲笑着走过去，揉揉他脑袋，“抄完没有？”
“绝对没有！！！”钟未时吼声，竖起三根手指，“发誓！要是倒卖那些东西，这辈子都当不大明星！”
“没有就好。”李老敲敲桌上检讨书，“就是在这儿提醒提醒你——任何事情，三思而后行。做人万万不可以贪婪无度。”
钟未时猛点头。
“刚刚让你抄八荣八耻抄完吗？”
“还，还没。”
下班高峰，车流缓慢，顾礼洲抵达警局时，已经过五点。
钟未时就跟被老师留下来罚抄小屁孩儿样撅着屁股趴在桌上写检讨。
李老捧着茶杯，坐在边上指指点点：“再从这个事件可能引发后果上好好剖析剖析。”
“哦。”钟未时写不出作业，抓耳挠腮，脸上写满焦灼和委屈，就盼着顾礼洲能快点把他领回去。
这他妈太痛苦！
某人还不识好歹，脸别扭：“干嘛啊？动手动脚，这里是警局，小心告诉警察叔叔你骚扰。”
顾礼洲往他呆毛上扇掌，钟未时抬手按住自己后脑勺，右手奋笔疾书。
“还有多少？”顾礼洲凑上去问。
钟未时从上到下数数，苦不堪言，“三十遍。”
顾礼洲将凳子拖到他边上，又从笔筒里抽支圆珠笔。
钟未时烦躁地掸开他胳膊，“还没呢。”
这会赶上饭点，接待室里人都已经走光。
顾礼洲胳膊撑在桌上，低头看见封小学生字体检讨书。
钟未时抢在他伸手之前把检讨书塞进怀里。
顾礼洲莫名地笑起来，“字写成那样，给看都嫌费劲呢，有什可藏。”
“那继续抄。”
“都能背出来还要抄啊？”
“你都能背出来为什还犯错？”
“……好吧。”
钟未时感觉自己最近大概是碰上水逆，干啥都倒霉。
李老不厌其烦地向他科普法律常识。
“在国，私家侦探这种职业是不合法，任何个人和组织没有经过授权不能调查他人。非法获取，出售个人信息或者行踪信息，通信内容，都属于犯罪行为！”
“要是万你拍这些内容，流出去，可就不只是罚你钱这简单啊……”
钟未时被“犯罪”两字吓得哆嗦，“，没，没有，绝对没有！……”
“是吗？”李老眯缝着眼睛，“是没有还是没来得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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