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椅子。”顾礼洲指指不远处个人民公园。
比起上药,钟未时觉得自己现在更需要来点食物。
再不吃点东西他恐怕会昏死在马路——为搞情报,他从中午直忙到现在,从酒店忙到警局,完全没有进食,刚才闻见值班小警员打包份木桶饭,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
然而顾礼洲健步如飞,他只好跟上去。
小公园长椅上,两道身影挨坐在起。
“是啊,好吃。”顾礼洲将手机收起来,“拿去吃吧。”
钟未时接过看,里面都是些消炎活血药物和软膏。
“谢谢”两字都还没来得及蹦出口,顾礼洲又接着问:“自己能上药吗?你那伤口要是不处理下可能会留疤。”
钟未时吓得愣,“不会吧!是偶像系实力派哎。”
小畜生长得是好看,但顾礼洲听见偶像这俩个字还是忍不住笑,“不会什不会,爸爸还会骗你不成?”
皮肤红肿,额角还有淤青,刚才敲到地方大概是那淤青位置。
“被那姑娘挠啊?”
“啊,不然还能自己摔啊。”钟未时别过脸,摸摸下巴。
“就你那智商,可说不定。”顾礼洲笑着说。
钟未时白他眼,“你就知道幸灾乐祸。”
!”
顾礼洲单手支着腮帮子,转笔转得潇洒自如,“叫声爸爸,就帮你抄。”
钟未时咬着后槽牙,“你这是当爹当上瘾!?”
“啊。”顾礼洲挑眉,“就像刚才电话里那叫,要是再嗲点……”
话音未落,钟未时掌推开他,“滚滚滚滚滚!”
顾礼洲拆开瓶碘伏,耐心地看看使用说明和生产日期,然后取出根棉花棒。
“闭眼。”
钟未时刚闭上眼睛,就感觉有只大手将他刘海全都推上去,温热掌心压在他额头。
“嘶嘶嘶——”脑门上阵凉意,他反射性地向后躲
“……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记得先用碘伏消个毒……”顾礼洲想想又说,“算算算,还是帮你上吧,会手抖进眼睛,就只能走蛋黄派路线。”
语气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点欠揍,但钟未时感觉自己心脏快被泡软。
活二十多年,碰到过形形色色人,但没有哪个像顾礼洲这样,细心,周到,和善,大方……哪怕他没有工作,懒懒散散,这些小小细节还是会让人觉得他这个人很可靠。
‘顾礼洲’这三个字,也是他在无助时第个想到名字。
二十分钟后。
顾礼洲帮忙罚抄那十五遍因为字迹过于好看被李老当场撕毁宣布无效。
钟未时哭丧着脸又补抄十五遍,走出门时饿得前胸贴后背,满脑子就两字:后悔。
而他那个幸灾乐祸‘爹’,站在公安局门口玩手机,手里还拎着袋子东西。
钟未时走过去,好奇地低头扫眼,“什玩意儿啊?好吃?”
“不孝子。”顾礼洲提笔敲在他脑门上,“利用完就算完事儿?”
钟未时“嗷”声,“疼啊!”
“少在那装可怜,都没使劲。”顾礼洲把捏住他下巴,往自己那侧掰,发现他右脸颊上确有好几道血印子,像是被猫爪子挠。
顾礼洲掀起他刘海扫眼。
张俊脸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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